应该说,这1观点存在明确的史料支撑。
从《蜀书》的相关记载来看,诸葛亮入川之后长期处于1个矛盾局面中:
即其虽待遇优渥,职位尊崇,但难以参与核心决策,甚至是被刻意排除在决策圈层之外。
以史料而论,自建安十6年(211)刘备入川至其称帝(221)为止的十年时间,诸葛亮的相关记载寥寥无几。
除了参与制定《蜀科》之外(见《伊籍传》),其人最常被提及的事务便是“镇守成都,足食足兵”。
成都平,以亮为军师将军,署左将军府事。先主外出,亮常镇守成都,足食足兵。--《蜀书诸葛亮传》
镇守后方固然是十分重要的工作。
但结合“益州险塞”的地缘环境以及成都的地理位置来看,彼时的成都并不处在4战之地,防守的压力相对较小。
刘备将诸葛亮留在后方,难免有大材小用的嫌疑。
另外1个问题,就是诸葛亮镇守成都,便意味着刘备在前线远征。
而刘备远征之际,身边的心腹爱将皆是法正、黄忠等新贵,诸葛亮竟无法涉足其中。
按史料描述推断,诸葛亮对这种尴尬境遇明显存在不满情绪。
比如建安2十4年(219)的汉中之战,在前线物资吃紧的时候,诸葛亮竟在后方与杨洪商议此次战争的必要性。
彼时,杨洪激动地表示“无汉中则无蜀”、“男子当战,女子当运,发兵何疑”。
先主争汉中,急书发兵,军师将军诸葛亮以问(杨)洪,洪曰:“汉中则益州咽喉,存亡之机会,若无汉中则无蜀矣,此家门之祸也。方今之事,男子当战,女子当运,发兵何疑?”--《蜀书杨洪传》
从杨洪“发兵何疑”的答复中,不难看出诸葛亮对发兵汉中持抵触态度。
即其人对刘备的决策存在抵触态度。
如果说诸葛亮认识不到汉中的战略地位,明显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
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诸葛亮对自己长期退居2线的境遇有所不满。
尤其是考虑到此次战役中法正大放异彩,1时间风头无2,这无疑更会令诸葛亮感到不平。
陈寿认为法正与诸葛亮“好尚不同,以公义相取”,可见2人存在竞争关系。
法正得志,愈加反衬出诸葛亮的失意。
不过诸葛亮也并非全无动作,比如他趁着法正远征汉中之际,表举杨洪担任蜀郡太守,顶替了法正的职务。
诸葛亮与(法)正,虽好尚不同,以公义相取。--《蜀书法正传》
时蜀郡太守法正从先主北行,(诸葛)亮于是表(杨)洪领蜀郡太守,众事皆办。--《蜀书杨洪传》
实际在刘备入川至称帝的十年时间中(211-221),诸葛亮长期处在“地位尊崇,束之高阁”的尴尬境地,尤其难以染指兵权。
而在军事事务之外,刘备对诸葛亮的态度虽是“敬信”,但也并非言听计从。
先主既敬信(诸葛)亮,加察(彭)羕行事,意以稍疏,左迁羕为江阳太守。--《蜀书彭羕传》
举例而论,诸葛亮攻讦政敌彭羕的建议,便被刘备顺利采纳(见《彭羕传》);
但同样作为诸葛亮政敌的法正,由于得到刘备的“爱信”,便毫发无损。
诸葛亮甚至悻悻地表示“如何禁止法正,使不得行其意邪?”
或谓诸葛亮曰:“法正于蜀郡太纵横,将军宜启主公,抑其威福。”亮答曰:“……法孝直为之(指刘备)辅翼,令翻然翱翔,不可复制,如何禁止法正,使不得行其意邪?”--《蜀书法正传》
学者宋杰认为诸葛亮如此行事,1方面属于审时度势、看人下菜碟;
另1方面也佐证了其地位的下降。
君臣关系已不再像之前那样如鱼得水,因此无法畅所欲言。
观孔明此言,不以汉主伐吴为可,然而不谏者……也表明他们的君臣关系虽然依旧融洽,但已不是像起初那样如鱼得水。--《从军府到霸府——蜀汉前期最高军政机构的演变》
造成这1情况的元凶,固然是刘备被诸葛亮的猜忌,但不可否认的1点是:
刘备极为宠信法正,而法正的能力也不逊于诸葛亮。
换言之,刘备更信任因流寓在外、不得不依附自己,故而忠诚度、专1度更高的法正!
何况法正也对得起刘帮主的信任。
因为法正之能,决不在诸葛亮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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