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长生觉得并非胡毋须的实力不行,而是碰上一个能言善辩的儒生。
再加上对方在站百姓的角度出发,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因为商君之法,本身就存在很多可令人诟病的地方。
如果是站在君主的角度考虑,商君之法无可厚非。
“铛铛铛~”
编钟又响起。
下一回合,轮到道家上场。
利苍向嬴长生小施一礼过后,就一脸轻松地走上辩论台。
“长沙道家利苍,这厢有礼了。”
台上对垒的儒生一看对方这彬彬有礼的架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发难。
便随便来一句:“我秦地境内,未曾听闻过先生大名,先生又是从那个犄角旮旯,突然冒出来的?”
儒生故意这么问,就是在抛砖引玉,好从利苍的答话中寻找破绽。
在辩论之前,儒党早就对太子党的百家做过多方面调查,岂会不知对方是何底细?
利苍笑呵呵地说道:“在下乃方外之人,游到哪,哪里有趣,便在哪驻停。”
儒生轻蔑说道:“既然是与世无争之士,又是道家门人,理应遵从无为不争,今日又为何站在这里据理力争?”
利苍面色变得冰冷,严肃地说道:“我道家虽倡导无为,顺其自然,但并非无为而无不为。”
儒生戏谑地问道:“噢!何以见得?小可倒想听听足下高见?”
利苍笑道:“那阁下听好了,比如你今日踹了我一脚,在下今日心情好,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若是换了改日,你要是再踹我一脚,我心情差,那么阁下就要挨我十脚八脚。这便是在下的随心所欲,顺其自然。”
儒生问道:“那足下今日心情如何?”
利苍道:“不巧!在下今日心情不太好,便想找你论一论。”
“哈哈哈…此人甚是有趣。”
“好一个无为而无不为,哈哈哈妙哉!”
一番粗俗又精辟的道家理论,把会场的所有人逗笑了。
利苍就像是块海绵,重拳打上去,他还是毫发无伤,轻拳又伤不了他。
面对这样的对手,儒生心想,只有给他点一把火,才能烧毁这块海绵。
于是,便从利苍的私家轶事开始下手。
“我曾听闻,足下风流成瘾,每到一处,必定留下风流债,可有此事?”
利苍坦然承认:“阁下说得没错。”
“足下凭借这幅好皮囊,如此侵害良家妇女,良心可安否?脸上还有羞耻否?”
利苍不以为然地说道:“礼义廉耻固然遵之,正因如此,在下才不曾与良家子有过孽缘。所交之妇,皆是寡妇、独妇。声色,人皆有之。在下这是男女各取所需,顺从人之本性,何以用良心羞耻假名,来声讨在下?”
儒生冷笑道:“呵呵!足下真是说得比唱还好听。你自认为遵从人之本性,可他人眼中看来,这只不过是掩盖欲望的手段,哼!登徒子竟然如此大言不惭,可笑,可笑!”
利苍上前一步,问道:“阁下敢言自己不具声色、不遵本性?”
儒生冷哼道:“此乃人伦大义,岂可与肮脏欲望相提并论?”
利苍又问道:“好,既然阁下自诩君子,不贪欲望,那敢问阁下妻妾几何?”
这个问题就像刚刚儒生问利苍,大家在生活在咸阳城里,你家娶了几房姨太太,大家都知道。
要是不据实回答,难免会落人口实。
“妻妾共十之有二,那又如何?”
利苍轻笑道:“子曰: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阁下自诩道德君子、乃圣人门徒,年纪已到不惑之年,为何又迷惑于妙龄女子、而弃发妻不顾,而致其独守空房多年?与阁下相比,在下独爱孤芳,倒显得太过于渺小,佩服佩服!”
儒生脸色出现一阵尴尬,辩解道:“吾行此举,于社稷而言,乃开枝散叶,大义也。于高堂而言,乃金玉满堂,大孝也。”
利苍听后付之一笑:“哈哈哈…好一个大义大孝!”
“众所周知,汝曾相中一位妙龄女子,罔顾君子不夺所人爱之德,棒打鸳鸯,强行纳之,并施强权陷其女子眷侣下狱。阁下此行此举,义何在?”
儒生反驳道:“休得无中生有!绝无此事,这是爱妾为吾之才华所倾慕。”
利苍调侃道:“据在下所知,此女眷侣家世才华亦不差,更是写得一手好诗赋。君子皆爱年轻貌美,佳人固然皆爱年轻才俊。阁下大言不惭,妄言被你才华所慕。我倒想问问这名妙龄女子图你什么?图你岁长?图你貌比晏子?图你大腹便便?图你不爱沐浴?”
儒生被利苍这段话气得七窍生烟,对奉常喊话:“此人大放厥词,明明是来泼妇骂街,请奉常将其逐出。”
然而,对于儒生的控告,奉常却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位道家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