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身子骨弱，忙了这么一通，早早便睡下了。
宁胧月扮作男人，准备出门。
“小姐，你真的打算出去吗？老爷和夫人还没找你问话呢，要是发现你不在，怕是……”
宁胧月微微整理了下头发，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等他们找我，恐怕要到明天早上了。放心，我去去就回。”
宁胧月离开，隔壁屋里传来宁思潼鬼哭狼嚎的卖惨声。
看着隔壁丫头慌张的准备各式各样的东西，楚燕点头思忖。
还是小姐说的对。等大小姐卖完惨，还真是明日的事情！
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相比起寂静的院落，灯火通明的闹市，显然有人烟味的多。
宁胧月穿梭在热闹的街巷，时而瞧着商贩们的热情，时而瞧着孩子和大人们的欢愉，那紧抿的嘴角也不知在何时扬了起来。
须臾，她停在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高楼前。
青砖红瓦，男女笑声盈盈，显然这是男子流连忘返的地方——春风楼。
真是许久没听到这般放浪的声音了。
如今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宁胧月只觉恍然隔世一般。
她愣了许久，才清咳两声掩饰不习惯般，走进大门。
“公子，你来了。”
刚跨过门槛，两个浓妆淡抹，白衣飘飘的女子便贴了上来。
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这般热闹，宁胧月还是羞红了脸。
姑娘们见着，笑得更欢了，“小公子第一次来呀！瞧瞧，这脸红的跟苹果一样了。”
“好了，好了，别害怕，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没一会儿，宁胧月被簇拥着上了二楼。
美酒佳肴一一奉上，就在两个姑娘举着酒再次贴近时，宁胧月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这是她才从娘亲那儿得来的。
“把你们老鸨叫出来。”
挺直腰背，宁胧月学着财大气粗的老板，颇有气势的喊着。
得来的却是姑娘们捂着嘴的嘲笑，“公子，你以为这里是什么乡下小地方吗？这点钱就想叫我们老板出来，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老鸨了。”
是她草率了。
她忘了这里是京城。
小地方一锭银子，等同天价，一锭银子给到老鸨手里，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也给摘。
而京城，富贵迷人眼的地方。
来这里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钱，而她这点银子在他们面前就跟破石块儿一样不值一提。
“既然叫不出来，那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收回银子，宁胧月抬腿就要走。
两位姑娘挡在她跟前，“小公子，你这就不厚道了。这饭钱还没给呢，说走就走，怕是没这道理吧。”
宁胧月皱眉，“你们上的菜，与我何干？我筷子都没动一双。”
“春风楼进门上菜，是规矩，公子，你不会想赖账吧？”
姑娘的声音又大又响亮，眼看门外已经聚齐了人，不想把事情闹大，宁胧月只好低头认栽。
“行吧，你们说吧，多少钱？”
“十两银子。”
什么，十两银子？就一个豆角，一壶酒？
饶是做足了准备，可听到这个数字，宁胧月还是瞪大了双眼。
就这些，有人捧场吗？
片刻，她恢复了平静模样。
十两银子，她是给不起了。
今日出门，总共就带了二两银子，一两是母亲给的，还有一两是借楚燕的，就算全部投进去，也无济于事。
只是这件事她不能直说，否则外面守着的壮汉定会将她撕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无端的冷笑起来。
姑娘们被宁胧月的笑弄蒙了，“你笑什么？”
宁胧月唇角微勾，“我在笑，你们老鸨不会做生意。”
“这一个豆角，一壶酒就值十两，想必不少人不服吧。”
像是被宁胧月点了命门，两位姑娘的神色皆变了一分。
那慌张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宁胧月牢牢抓住。
“我想，因为这事应该有不少人在这儿闹过吧，否则春风楼门面如此好，客却如此稀少。”
一进门，宁胧月就看出楼里冷冷清清的。
本来还疑惑，如今听着这满天的要价，她大抵是明白为何了。
这会儿，两位姑娘的脸色也沉了沉，原本的讨好变成了小心的试探。
“你到底想说什么？”
“把你家老鸨叫出来，告诉她，我有办法解决。”
许是宁胧月说的太过胸有成竹，又或是当前问题着实严重。
两位姑娘竟一时没了主意。
他们面面相觑，商量许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