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才跑出去。
没一会儿，她又跑了回来。
“我家当家的说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小公子既然有这实力，不如让我们先见识见识，有了筹码，再商量下一步的事情。”
奸商，奸商，无奸不商。
能在京城撑起这么大的青楼，可见这老板不是好忽悠的。
宁胧月亦没有扭捏，开门见山道：“即是如此，那便带我去你们的厨房吧。”
豆腐，鸡蛋，番茄，黄瓜准备好，强而有节奏的刀声配合着滚滚油烟，不到半刻，两道菜便做好。
“此乃水中月。”
第一个盘子递上来。
雪白的瓷盘上，薄如蝉翼的黄瓜片，连绵如水。水波荡漾中，蛋花晕出的一缕黄，似朦胧月光般恍然而出。
迷蒙之境，悠然之感，真如梦中月般，给人如梦似幻的感觉。
姑娘们看着，眼珠子都快移不开了。
下一秒，又是一个盘子递了上来。
“此乃镜中花。”
软糯豆腐如纯洁白花绽放在盘底，番茄一抹鲜红点缀顶头，配合着汁水衬托的阴影，仿佛镜中之花般，美不胜收。
精致摆盘，绝美塑造，两道菜仿佛真的活过来般，再加上那诱人的香气，引得大家口水直流三千尺。
年纪小的姑娘都忍不住伸手了，只是还未触碰，就被年大的女子拍开了手。
“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当家的还没尝呢，你慌什么？”
小姑娘眼睁睁的看着美味佳肴离她而去，馋的直吸口水。
宁胧月笑笑，转头又拿出一瓶温好的酒放在托盘上。
“两碟菜再配上这温酒，取名春日醉，若是能代替那豆角，可卖到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银子！？你抢钱啊！”
宁胧月话音刚落，年长姑娘就高呼一声，瞪得像铜铃的眸子，不可置信。
就一碟黄瓜鸡蛋，一碟番茄豆腐就三十两，哪个冤大头付的起？
对姑娘的反应，宁胧月见怪不怪。
若是没有看过震撼的景象，她恐怕也是这番反应吧。
想当初，她娘在青楼时，一道花生米都能炒至百两，这两道小菜随随便便上千。
只可惜她也就学了娘亲的五成，虽说还差点火候，但随随便便卖个三十两，还是绰绰有余。
“卖不卖得到这个价，试试不就知道了，让你们当家的尝尝吧。”
菜被端上去，厨房顿时没了声响。
小姑娘望着年长姑娘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的戳了戳外面守着的壮丁。
“你说就那么两道菜，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壮丁们都是些低俗的下人，他们没识过字，更不懂什么水中月，镜中花的浪漫之情。
瞧着那盘里还没一半的菜，连连摇头，“就那么点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呢，三十两，卖五文，我都觉得贵。”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那菜挺值的，你说当家的会不会接受？”
“我猜不会，毕竟那玩意儿就是个中看不中吃的，傻子才会接受。”
“那当家的要是接受了呢？”
“额……那就当我没说。”
外面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宁胧月坐在角落里，事不关己般静静，悠悠喝着小姑娘准备的茶。
许久，沉闷的脚步声才传来，只是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一尖锐的声音。
“好一个水中月，镜中花，姑娘这菜可真是做的与众不同，让人流连忘返啊。”
对方未见过她，就已拆穿他女子身份。
想来是那年长的姑娘早就已经看穿她的身份。
宁胧月波澜不惊，对着空空的门行了礼，“当家的，谬赞，我也不过是随便做做罢了，能入您的眼是我的荣幸。”
门外，一红衣女子贴门而站，虽年级看着微大，但风韵犹存。
许是听了宁胧月的话，也或许是刚刚在门边偷看了一眼屋内的女子，那本如狐狸般上扬的眉角微微蹙了起来。
“姑娘这番话说的可颇为谦虚。不过，奴家还是好奇的想问一问，姑娘为何将这菜取名为水月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