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摔打声响遍整个房间,等到宁思潼消气时,屋子已是一片狼藉。
她石化般跪坐在原地,脑海里,只有那一人的身影。
楚玉书!
许久,她抹干了泪,叫来了翠果。
“拿着这些银子去把楚玉书找出来,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当宁思潼发怒的消息传至别院时,宁胧月已经在小厨房忙碌起来。
即便楚燕说的天花乱坠,她也只是淡淡一笑。
这番淡定,让小丫鬟有些不解。
“小姐,你难道不觉得开心吗?我们何曾如此扬眉吐气过,今日好不容易把大小姐气着了,你怎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整只鸡的内脏已被去除,宁胧月冲洗干净,刷上调料之后,便朝楚燕伸出了手。
楚燕机灵聪慧,转头便将桌边早就用水泡好舒展开来的荷叶递了上去。
宁胧月熟练的把荷叶包在鸡肉上,“你想我什么样子,欣喜若狂?”
这一问,楚燕也不知如何做答。
宁胧月笑笑,“今日之事不过是恰巧逢得机会,得一侥幸而已,并非真正扬眉吐气。等到宁思潼缓过头来,我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怎么办,逃吗?恰好姨娘可以以外出了,要是我们能够在这些日子赚到离开京城的盘缠,那我们不就能够脱离是非之地了?”
小丫头只是小丫头。
虽然有想法,可这想法大抵是不成熟的。
“逃,逃到哪里去了?丫头,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在靖王府,要是我们逃了,靖王免不了会背上一个罪责,你觉得王爷会乐意?”
“自然是不愿意的。”小丫头的脑袋耷拉下来。
皇室之人哪有喜欢背上罪责的?
他们站在那个位置,目光所及是更高的位置,他们宁可不择手段,保护自己一辈子清清白白,也不愿落下一个黑点。
“那怎么办,我们不就在劫难逃了?”
“谁说的!”
包好黄泥的鸡肉在窑火里烤的噼啪作响,没一会儿,喷香的气息就在火焰燃烧中传了出来。
小丫头闻着味儿,口水都快掉下来,“小姐,这是……”
“这就是我逆风翻盘的底牌!”
既然夜里王爷不愿揭开她的身份,那白日她便用本有的身份接近他!
“燕儿,东西好后,立刻将东西送到大小姐房内,切记,一定要在午时送上去,这时间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入夏的天阴晴不定。
晨起刚见一片阳光,午时就有零星小雨落下。
或许是天气太过阴沉,温度太过沉闷,也或是想着早上的事,谢辞清一上午都过的郁闷至极。
本计划着今日去宫中看看,不料刚出门就没了兴致。
坐在马车里,静静的看着窗外小雨淅淅,想起那双璀璨的眼眸慢慢黯淡,男人越发觉得心头难受。
“王爷马上就到午时了,咱们还去不去宫里?”
见男人迟迟不开口,锦一下意识的试探,“要不就不去了吧,眼下已经过了早朝,就算去也听不到什么消息了,属下听闻一家酒楼生意极好,属下带你坐坐,消消愁?”
“愁,本王何来的愁?”
谢辞清这一问,把锦一问迷糊了。
愁这一字,王爷不写在脸上了吗?
谢辞清看了着天,又看了看曾握过宁胧月的手,眼眸微眯,许久,才吐出一句,“打道回府!”
雨下的王府像谢辞清的脸,阴沉的可怕。
锦一跟着谢辞清一路回院,一股香气直穿鼻尖。
“王爷,你可闻到什么味道?”
油而不腻的肉香即便隔着雨,还是能闻到,那独特又诱人的香气,饶是没有食欲的谢辞清闻着,也不由咽了咽口水。
“王爷,这味道好像是兰亭苑传来的,要不我们去看看?”
谢辞清看着远处,眸光凝了凝,许久,他才大步一跨,直奔香味浓郁处。
“我说了不要,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滚出去!”
还未进门,就见一捧着食盒的丫鬟被赶出来,屋内宁思潼怒气冲冲的拍着桌。
显然,丫鬟和宁思潼都没料到谢辞清会出现在门口,两人吓了一下大跳。
“王爷,你怎么来了,你来了,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
一想到刚刚发怒的样子,会被谢辞清看到,宁思潼肠子都悔青了。
眼下,她也只能干笑着上前问候着。
“王爷,这个时辰来,怕是还没用饭吧,这样,妾身让厨房做些,王爷就在这儿稍等片刻。”
谢辞清正眼都没落下个。
他目光灼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