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清眼神不自觉染上一丝阴暗的情绪,没等锦一再说什么。
他大步一跨,直朝屋外走去。
沉重的脚步声,惊落了屋檐未曾低落的雨。
宁胧月正起身准备擦拭窗边无端沾染的水渍,然握着抹布的手还未落下,手腕就被一冰冷擒住。
身子失控,脚步不由自主漂浮,没等她找稳重心,一个黑影就将她压在窗边。
“不是去接你母亲了吗?人呢?”
双手被擒,高高举至头顶,宁胧月闻声抬头,这才发现她与谢辞清的距离不过咫尺。
那属于谢辞清身上独特的木质香气清晰很明显的撒在他脸上。
“还是说带你母亲出来不过是个借口,你其实还有别的目的。”
宁胧月撇撇眉,“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兰亭苑离月镜阁,不过隔着两门之遥,担心二人此番动作会被宁思潼发现,宁胧月挣扎着,推搡着谢辞清的胸膛,想要挣脱对方的束缚。
“你先放我,有什么事我们细谈!”
然对方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一动不动,宛如巨石。
谢辞清一心只在刚刚的话上,“听不懂?那本王说的更直白些,今日你做了什么,如实交代。”
母亲的惨样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再配上上一世惨死的画面,宁胧月只觉整个神经都在隐隐作痛。
她颤着身子,甩着脑袋,极地的想要将脑海中的画面扫出去,然那画面如同波涛汹涌的海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我不想说,你别问。”
“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我说我不想说,你别问!”
紧绷的线在男人步步紧逼中瞬间断裂,宁胧月红着眼,死瞪着谢辞清,珍珠般大小的滚圆的从眼眸滑落。
谢辞清愣住了,那滴泪仿佛是打在他心中般,荡起层层涟漪。
他松开宁胧月的手,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嘴角挂着自嘲的笑。
“所以你是为了他们,这般对本王的,对吗?”
宁胧月大口大口的呼着气,胸口的青筋随着呼吸不断跳动,感觉到身子快站不住了,她用力的抓着一旁的桌子。
腰间的线被门后的倒刺勾住,那块润白如汁的玉当即落在谢辞清眼前。
那是二皇子的贴身之物。
因是皇帝赠送从不离身,然今日却出现在宁胧月手中,其中原由不言而喻。
谢辞清笑了,那勾起的唇带着一丝自嘲以及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悲伤。
他可真是傻呀!
竟真觉得宁胧月是有苦说不出的可怜人。
费尽心思护着,到头来护的却是别人的人。
他蹲下身捡起那块玉,目光炙热的恨不得将那块玉给烧了。
“宁胧月,你技术真高超啊,你明明可以一直骗本王的,为何如此?”
宁胧月还以为谢辞清误会的是没把林氏接回来的事。
张嘴正准备解释,然想起宁思潼的警告,她只能咬紧唇。撇过头。
“王爷莫要再问,回去吧。”
“呵,骗了本王这么久,你让本王回去,本王就回去?”
一双手突然搂住腰间,不等宁胧月反应,谢辞清胳膊整个收紧。
下一秒还离十万八千里的两人,顿时近的连彼此呼吸都能听见。
这会儿连三更天都没到,处处灯火通明,谢辞清这般,无疑是在玩火。
宁胧月惊诧,连连推搡着谢辞清。
“谢辞清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快放我下来,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体统,在你宁胧月眼里还有体统二字吗?”谢辞清的笑充满了戏谑。
他抬手轻轻的把玩着宁胧月的头发,妩媚的眼中带着一丝狠厉,“当初你代替你姐姐上床的时候,可没想过体统二字。”
“你!”
“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当初不是叫夫君叫的挺开心的吗?既如此喜欢,那用回本来身份有何不可?”
“不要,不要!”
母亲的命还在她身上,倘若被宁思潼发现他们缠绵,母亲将会彻底没命。
“叫的更大声一些,本王倒想看看,究竟有多少人能看到你这般放荡不羁的模样?”
不由分说的,谢辞清横抱着宁胧月就往床边走。
宁胧月敢怒不敢言,小手只能朝着发上走。
察觉到宁胧月的动静,谢辞清随手将宁胧月头上的发簪一丢,将人放到床上,便压了过去,“怎么?木簪都磨得如此锋利,月儿是想杀本王?”
簪子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宁胧月被谢辞清捏住下巴,被迫对视,一双美目,泪眼汪汪。
“我可没有杀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