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的。
特别是在农学与医学上的。
民以食为天,做官不能不懂农业,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自然也不能不懂医术。
这都是这些人能涉及范围。
虞醒转过头对陈宜中说道:“陈相。”
“臣在。”
“我会专门拨款到西南大学中,对于农学院与医学院这些项目重点扶持。”
“臣明白。”
陈宜中心中暗出一口气。
在此之前,西南大学空有一个名字,不过是一个外来士子收容所而已。什么学院不学院的根本没有。连校舍都没有修好。而今有了虞醒这一句话,陈宜中就地方使劲了。
最少西南大学不会有名无实了。
“殿下,我们有其他想法,可以申请经费吗?”
虞醒说道:“可以。你们所有项目,我都亲自批。”
虞醒其实很明白,现在这些人十个有九个不合格。但是虞醒更明白,他不可能是专职的研究人员了。这些事情必须要有人来办。哪怕是浪费一些金钱,也要尽快培养出一些本土的研究员来。
好在有他盯着,做出一些正确的引导,不造成什么灾难性的事故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只能靠这些人野蛮生长了。
实验科学的基本理念,与各种实验的基本概念与流程,虞醒都讲过了。他没有时间一一指导了。只看谁能脱颖而出。
能脱颖而出的,就是新科学的领头人。不能,今后很可能泯然众人也。
机会就这样不经意的到了这些人面前。
很多人还浑然不知。
或许很多年后,有些人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或者错过了什么。
陈宜中心中却有所感触,不过他年纪大了,学新东西慢,这具体的研究是做不得了。不过他心中也明白,这些人大部分是不合格的。读惯四书五经,经史子集,到现在完成科学实验。
大部分人都不能迅速上手的。
“我要好好筛选一下,或许,我应该找一些别的人才。”
其实大宋士林中,有很多人奇人怪人。他们专注于自己的世界中,有研究书画,音乐,有研究各项杂学的。陈宜中敏锐的感觉到这些人其实更适应虞醒的学问。
只是这些人在南宋的时候就不受重视,大部分都是士林中的边缘人。宋亡之后,很多人不满元朝,但最多隐遁山林,也没有多少人千里奔波来云南的。
原因很简单,大宋在的时候,就不把他们当回事。
而今大宋不在了。
他们也不觉得自己会受到重视。
千里迢迢来到云南收到冷遇,那又何苦啊。
此刻陈宜中决心一一写信,看看能捞到几个就捞几个。
昆明进入建设阶段。而此刻的李鹤还在坚持自己的战斗。
“江南好,风景未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湖水绿如蓝,怎不忆江南?”
李鹤在一艘小船,负手而立。满目山河收眼底,悲上心头。
他从来没有来过江南,却多次想来江南。只是,他真正有机会来江南的事情,江南已经在胡人的铁蹄之下,此情此景,如何不让人黯然神伤。
去年李鹤重回故地,在重庆走了一圈。却发现山河依旧,但人已经截然不同。重庆城里几乎没有他熟悉的人了。
李鹤在长江中祭过战死将士。
顺流直下,在江陵待了几日,查看阿术在湖广的行为。并得出一个重要结论,那就是阿术没有立即进攻云南的打算。最少一年之内,是不可能发动的。他一人一剑一身道袍,顺流而下。
来到了江南。
好在元朝基层治理是渣。
李鹤稍稍做了一些装扮,就瞒过很多人,再加上蒙古人对鬼神看得特别重。不管是对和尚与道士都会很尊重。
李鹤首先来到的地方,就是宋六陵。
却见满目狼藉。
蒙古人将宋六陵给扒了,根本没有善后。甚至在草木之间,还能看见累累白骨,却不知道是谁的尸体,是墓中人的,还是守墓人的。
李鹤悠悠一叹。
作为四川宋军,对临安并非没有怨念,四川宋军多少年都是后娘养的。但是此刻,直觉亡国丧家之痛,锥心蚀骨。
凭吊片刻。正准备离开,忽听琴声悠悠,不知道从何处而起。如泣如诉。
李鹤听出来了。是破阵子。
让他不由想起李后主的词。或许也是奏者的心意:“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