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方进门的时候,帕特丽霞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特拉弗斯先生是伊丽丝·特拉弗斯的父亲,他们之前见过很多次面。
去掉血统论的部分,他基本可以算是个普通的“老好人”,兢兢业业的工作,虽然挣得不算多,但和孩子们的关系不错。
她乖巧的冲对方打了个招呼:“下午好,特拉弗斯先生。您今天约好来拜访父亲了嘛?请稍等,我让家养小精灵去喊一下。”
她思忖着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特拉弗斯先生的脸色实在是不好。是工作上的事情?可他在魔法法律执行司工作,跟家里可以说是毫无联系……莫非是工厂出了什么问题?
帕特丽霞张罗着替特拉弗斯先生倒上了茶水。期间对方一直都是一副想说什么又努力忍耐的样子。直到奎瓦斯先生随便套了件体面的长袍下来,他才急匆匆的站起来。
“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尤金?”奎瓦斯先生近年勉强从丧子之痛里走出来,精神比去年好了一些,只有斑白的头发昭示着他的痛苦。他坐在轮椅上,抬起手来和特拉弗斯先生握了握,示意让帕特丽霞离开。
“不,让帕蒂留下。”慌张的和奎瓦斯先生握了握手,特拉弗斯没怎么寒暄,直接喊住了准备离开的帕特丽霞。奎瓦斯先生回头看帕特丽霞,只能看到女儿同样迷茫的脸。
特拉弗斯先生清了清嗓子,问道:“帕特丽霞,上个月,11月4日的时候,你在圣芒戈医院做了什么?”
嗡的一声,帕特丽霞的脑子一样子就断线了。一个月前?圣芒戈?难道……她和西里斯的事儿暴露了?
而奎瓦斯先生则瞪着眼睛问道:“圣芒戈?什么圣芒戈?你去圣芒戈做什么?”帕特丽霞那副瞠目结舌的样子则让他气恼不已:“发生了什么,特拉弗斯先生,请你直说吧。”
“发生了什么?特拉弗斯先生,我没搞懂。”帕特丽霞则喃喃的重复着父亲的话。她本以为那件事儿就那么过去了,但就目前看来,不知道哪里出了篓子:不,她不能随便张口承认什么。特拉弗斯先生是来抓她的吗?还是单纯的上来调查?
深深地吁了一口气,也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子好歹也算是自己女儿的朋友,特拉弗斯先生缓和了一下口气:“现在魔法法律执行司和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炸开了锅。大概是前几天,有个泥……麻瓜出身的女治疗师,好像姓琼斯的,因为在医院里被人用不可饶恕咒攻击而报了案。”
他瞥了帕特丽霞一眼,继续说到:“你们都知道现在情势有多紧张——詹金斯部长本来就被之前的骚乱搞得焦头烂额,那个婆娘又一直站在泥巴种那边,这次看着又像是针对血统的袭击,直接就下令要彻查到底。”特拉弗斯先生越说越气,甚至懒得掩饰自己的态度。
呃,之前几个月哑炮游行导致的纯血骚乱还导致奎瓦斯家的工厂停工了好一阵儿呢,只不过最终算是和平解决了。
“那个女治疗师不光被施过夺魂咒,还被施了好几个遗忘咒,逆转偶发魔法事件小组的记忆注销员折腾了好久才勉强恢复了大部分记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结果发现,根本不是什么血统论的袭击,而是……而是两个未入学的小孩子打闹受伤后为了避免叫家长搞得鬼。”
他盯着面无表情的帕特丽霞,一字一顿的说:“根据我们同事的检查那个女治疗师至少受到了三种咒语:夺魂咒、遗忘咒、还有昏迷咒。其中第一个昏迷咒和最后一个遗忘咒应该是男孩子释放,但夺魂咒,根据琼斯小姐的话,她听从的是一个女性的声音。而如果医院里其他雇员没有记错的话,当天去医院的,除了西里斯·布莱克还有一个帕特丽霞·奎瓦斯。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几乎是安静了一小会儿。帕特丽霞听到自己父亲轻声提问:“帕蒂,特拉弗斯先生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对人施放了不可饶恕?”
帕特丽霞垂下眼睛。
“帕特丽霞!”看到女儿无声的冷脸,奎瓦斯先生气急了,“现在倒是不说话了?!这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上哪儿来的魔杖?”
她倒是想说话,只是……帕特丽霞现在实在是手足无措。虽然在施法的时候很冷静啦,但她其实并没有真的分析过被发现了会怎样、该如何做。“西里斯呢?他现在知道这个情况么?”她低声问道。
“我的同事已经过去了,”特拉弗斯叹了口气,“应该会拿走西里斯的魔杖检查。你们两个也够厉害的,拿到魔杖第二天就敢这么闹腾。”
“那接下来呢?”奎瓦斯叹了口气,语气平缓,“该死,我这个病人平时也没法盯住孩子们——如果有我们能做的,请一定和我说。”
“现在也没什么能做的,我只是觉得帕特丽霞和伊丽丝关系不错,提前过来通口气罢了,一切都还得等西里斯魔杖的检查结果。”特拉弗斯先生看了看着帕特丽霞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苦笑道:“夺魂咒、夺魂咒、夺魂咒,谁能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施展了这个魔法,我猜不光是部员,《预言家日报》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