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在地上的班主一怔,旋即来了精神,从地上爬起来,指向管丞梧道:“她就是医师管丞梧!”
听到此话,管丞梧眼神一凛。
她甩开了秦狄的手,看向捕快,笑道:“这位官爷找我何事呀?”
捕役收起令牌,冷笑道:“去了衙门你就知道犯了什么天大的事了。”
管丞梧倏地想起之前自己扎了一个人,挑了挑眉,无所谓道:“哦。那姑就陪你们走一趟呗,顺便看看你们府衙有没有换牌匾。”
等管丞梧走远,秦狄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向应砚暝:“公……公子。”
应砚暝眸光沉了沉,淡声道:“此事莫要声张。”
没错,管丞梧就是他们要接入宫中的嘉草郡主。
诏令早就下了,但是因各种原因,现在还未传到岱县。
陛下生怕这位草根郡主在途中遭受轻慢与嘲讽,特意下令让备受宠爱的二皇子应砚暝亲自来接她入宫,给尽荣光。
没想到……陛下的救命恩人竟然是这种贪财吝啬、欺软怕硬的小人。
只是救一个普通的人,就狮子大开口地要三百两银子。这般爱铜臭之物,以后怕是……
秦狄忿忿不平道:“怎么会竟是她这种人!”
应砚暝微蹙眉头:“秦狄,你又犯错了。”
秦狄立即行礼:“是属下的错。”
二殿下应砚暝曾下过军令——绝不可轻视鄙夷他人。
应砚暝看着管丞梧毫不畏惧的背影,眸光沉了沉,下令道:“跟上去。”
秦狄再次行礼道:“是。”
临到县衙,看着捕役朝一小路走去,管丞梧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梢。
看来对方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呀。
想到这,管丞梧忽然蹙了一下眉头,心道:最近几年岱县多了许多外人。
她年少成名,岱县内上至豪族权贵下至平民百姓,知晓她当初事迹的,无一敢来招惹自己。
可是近几年来,倒是多了许多不听劝的纨绔,非要来她跟前讨嫌。
这般想着,也很快到了一个私人牢笼。
管丞梧也不意外,知道对方这是先打一棍再给一颗甜枣,对此也不挣扎。
就当她准备毫不抗拒地进去时,突然听到一声“且慢”。
管丞梧听出这是应砚暝的声音,意外地转身看向他。
捕役一脸不虞,拿起佩剑,不耐烦道:“去去去,哪里来的不怕死的混小子,官府办事竟也敢拦!”
应砚暝缓缓道:“在下自然不敢阻碍官府办事。只是足下虽出示官府腰牌,可并未出示逮捕文书。在下心存疑虑,想要知道足下手中是否有逮捕文书。”
捕役的脸一僵,旋即发怒道:“竖子猖狂,逮捕文书岂敢轻易示人!”
应砚暝立马明白对方手中并未有官府文书,这是在行私仇。
他立即对秦狄使了一个眼神。
秦狄当即提步冲了上去,拔出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其他的侍卫也团团将这一小队的捕役围了起来。
应砚暝淡淡道:“若足下拿不出逮捕文书,这个人你带不走。”
通过秦狄的速度,捕役立刻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脸上青白交加后,铁青着脸,僵硬道:“若我未记错的话,刚刚在戏班足下应该是与这管丞梧有了龌龊,想来对她也是厌恶。足下心中对她既是不快,为何仍要插手此事?”
管丞梧也十分好奇。
很明显,这是一个外县人,虽知道自己是医师,并不清楚自己的医术水平,并非是冲医术而来。
正如捕役所言,不久前他们因青燕头发一事产生不愉。这样的话,自己倒霉被逮捕,对方不应该幸灾乐祸嘛,怎么还出手相助?
应砚暝不紧不慢道:“在下还是之前的话——足下若是出示逮捕文书,在下便不会再加干涉;若足下拿不出文书,”他眼神一凛,不怒自威道,“这件事在下管定了。”
为首的捕役看出对方来者不善,且身份定不一般,再加上他本来就听说过管丞梧背后有高官的事,心中萌生了退意,考虑要不要放了管丞梧。
结果不等他犹豫片刻,队里就有一个人跳了出来,指着应砚暝的鼻子大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他踹了踹脚下的地,十分傲慢道:“这里是岱县,县令的话就是口谕,跟逮捕文书一样。我们哥几个是奉县令之命逮捕这个的泼妇,你要是识相点儿,就赶紧跪地求饶。”
秦狄半是惊讶半是无语地看向此人。
脑子是不是有洞!看不出现在谁强谁弱,你的小命掌握在谁的手中吗?
被秦狄限制的捕役也一口老血憋在了心口。
要不是他是县令的堂弟,他早怎么会让这种毫无眼光、仗势欺人的东西跟在身边!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