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两人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顾倾城笑道:“这小伙子不错,挺有礼貌的,看来老爷子选他并非无理!”
韩桐光皱眉:“这小子有点神秘,我看不透!”
顾倾城的笑容收敛,她一向敬佩丈夫的眼光。既然韩桐光这么说,那裴琰之确实有秘密。
顾倾城问:“怎么了,你觉得他在图谋不轨?”
韩桐光摇头:“你误解我的意思了,这孩子知书达理,品行应该没问题,只是他心里藏着一个秘密,无人知晓!”
顾倾城兴趣盎然,女性天生的好奇心并未因年龄而减少:“老韩,说说看,你怎么看出他有大秘密的?”
说着,顾倾城警惕地瞥了眼二楼的楼梯口。
看着年华已逝的妻子仍保持着童心,韩桐光哑然失笑:“小辈的隐私,你怎么这么爱打听,不像个大人!”
顾倾城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像个大人,你都查得一清二楚,还好意思说我!”
韩桐光尴尬地轻咳一声:“我这不是担心有人图谋不轨吗,所以要调查清楚。老爷子这么多年没收过徒弟,现在这么大年纪,竟然收了个和我们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为徒,这在整个星际歌剧界都引起了轰动。马派的师叔们纷纷找我打听这孩子的状况,我只能去调查一下!”
顾倾城叹了口气,说:“谁能料到,咱家老祖宗这一招,如今不仅激起了马派的狂热,整个星际戏曲界都动荡了。无数人都想了解这孩子究竟有何特殊才能,能入老祖宗的法眼,到时候必然是一场激烈的竞争风暴!”
韩桐光也皱着眉头,叹气道:“没错,这么多年来,想拜老祖宗为师的人多如繁星。裴琰之这孩子虽天资出众,但之前也有几个同样天赋异禀的,他们堪称顶尖天才,可老祖宗从未动心。这次怎么就不同了呢?”
顾倾城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缓缓问道:“你说的那些顶尖天才,现在都怎么样了?”
韩桐光一怔,全身泛起寒意,惊讶地看向妻子,结结巴巴地说:“对啊,这些孩子的天赋如此出众,为何这些年都没见过他们,连听都没听说过!”
顾倾城敬佩地说:“老祖宗的眼光果然独到。这些孩子虽然天资过人,但在如今这个科技至上的时代,天赋并不代表一切。他们要么已离开了戏曲行业,要么已淹没在人群中。否则,凭当年的天赋,现在应该已是行业的领军人物了!”
韩桐光先点头,又摇头,说:“只能说有些人是这样,但我相信还有一些人已经崭露头角,只是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也许他们在等待一鸣惊人的时机,就像我们戏曲界常有的故事。”
他提到:“周信方大师的弟子刘汉臣,曾为师父端茶倒水,跟随了六年多,却从未登台。直到有一天,周信方突然嗓子失润,无法发声,刘汉臣抓住机会代替师父登台,一举成名。这就是机遇,或许有些人正在等待这样的机遇。”
顾倾城点头道:“这次的拜师大会就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估计那些隐藏的高手都会现身。不知裴琰之能否承受住压力,如果不行,那可就丢大人了!”
韩桐光严肃地说:“是啊,老祖宗这次走的是一条风险之路。我看不出这孩子有何天赋能让老祖宗如此冒险,也许这就是我不如老祖宗之处吧!”
顾倾城看了看腕表,说:“好了,你在家照看两个孩子,我去公司一趟。今天江南送来了一批高级智能丝绸,我要去检验一下。晚上让琰之在家里吃饭。”
韩桐光点头道:“行,一会儿我和他好好聊聊,这小子,挺有意思的!”
……
韩采薇走进房间,打开一扇衣柜,一股独特的香气飘散出来。衣柜里有个密封的玻璃柜,里面挂着一件金色的戏曲服装。
“琰之,你看,是不是这件?”韩采薇走到一边,让出衣柜的位置。
裴琰之隔着玻璃仔细审视这件戏服,全金镶边的女性蟒袍,正是当初他典当的那一件。这么多年过去了,戏服依然如新,足见当初保管得多么精心。
要知道,当铺的当票上会写上“虫蛀鼠咬”的字样,即使送来的是完好衣物,也要写上,一是压低价格,显得物品质量差;二是当铺仓库里什么都有,难免会有虫蛀鼠咬,写上这个,以免日后找麻烦。
此外,当铺还有个规定,神袍戏衣、旗锣伞扇、低潮首饰都不当。神袍戏衣不当,是怕有人拿死者的寿衣和殓服典当,不吉利。其他两类则因价值不高。
而裴晏之典当的戏服不同,那是真正的珍品,他与隆合当铺掌柜相识,所以对方才收下戏服和头饰,而且出价更高,帮助裴晏之度过难关。
韩采薇在一旁解释:“这件戏服已有超过一百年的历史,虽然外表光鲜,但布料实际上已有些腐朽。当年在当铺,他们再小心也不会如此用心保护,所以到姥爷手中时,其实已不适合穿了。姥爷看中它是顾绣之作,所以才收回来!”
裴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