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看着戏服，微微点头。他也看出戏服许多地方颜色已暗淡，有些地方有微小的洞，上面的平金线，即用黄金制成的金线，有些已经凹凸不平。
裴琰之略感失落，摇头说：“毕竟已过百年，能保存下来就是奇迹。在那个战乱年代，没想到姥爷会如此巧合地遇到这件戏服，这也是你们顾绣的缘分！”
韩采薇赞同道：“是啊，京沪两地即将同时开设顾绣博物馆。北京主要展示现代顾绣作品，以吸引顾客；上海的则会展示一些古董级别的顾绣，大多是清朝时期的珍贵刺绣。我们找到了不少，保存完好的不多，但都是极品，大多源自皇宫！”
裴琰之点头说：“这是好事，顾绣现在影响力这么大，有个规模较大的博物馆，可以让更多人了解顾绣，让更多人知道除了四大名绣，还有不逊色于它们的顾绣！”
韩采薇微笑道：“我妈也是这么说的。虽然顾绣已在北方立足，但南方四大名绣一直看不上我们。华夏最好的丝绸都在江浙一带，被他们掌控，这是我们最大的制约。
还好，我们在南方也算有声望，姥爷现在坐镇苏杭。不过z老人家年纪大了，精力有限，最近两年，南方丝绸分配给我们家的份额逐年减少。”
裴琰之闻言叹了口气，说：“没想到刺绣行业的水也这么深！”
韩采薇掩嘴一笑，说：“还好啦，比起你们戏曲界的明争暗斗，我们刺绣行业还算君子动口不动手！”
裴琰之摇头道：“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那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戏曲界最多就是拉扯头发，扇耳光，但商业上出现问题，那就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韩采薇听完眼睛一亮，赞赏道：“没想到琰之你对商业竟有如此深刻的理解，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裴琰之微微摇头，说：“我的两位师兄师姐，在星际商业领域都是顶尖的存在。就算我对商业一窍不通，长期耳濡目染，对那种星际交易中的尔虞我诈也略知一二！”
韩采薇凝视着玻璃展柜中的虚拟现实戏剧装备，说：“博物馆开馆后，这套装备将成为镇馆之宝。首先在京都的太空博物馆展出一个月，然后永久珍藏在魔都的星际历史博物馆。”
裴琰之略带惋惜：“原本我想，如果是曾祖父的那套装备，我会不顾一切地买回去。但现在看来，它在博物馆中才是最好的归宿，能让更多人欣赏到它的魅力。”
听到裴琰之的话，韩采薇松了口气。她确实担心裴琰之会要求买回这套装备。以裴琰之与她家的关系，送还并非难事。但装备已签署赠予协议，归属星际文化保护组织，暂时存放在她家。
尽管裴琰之感到遗憾，但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知道这套装备未在战争中损毁，完好保存至今，已令他欣慰。他相信是师父的灵识守护了它。如果还能使用，裴琰之或许不会轻易放手，因为这套装备对他意义非凡。穿上它表演，就像穿越回那个时代，能给他特别的安慰。
然而，既然装备如今的状态无法穿戴，裴琰之只能接受。它像脆弱的玻璃工艺品，不宜触碰，他也没有条件妥善保管。放入博物馆，他随时都能去看望。
裴琰之注意到展柜旁的大箱子，眼睛一亮。那是师父离世前装头面的箱子。
他急切地问：“采薇，我能打开看看吗？”
韩采薇走过去，揭开箱盖：“姥爷不懂这些，隆合当铺的掌柜急于脱手，所以连同头面一起卖了。不过很多头面都生锈了，能用的恐怕不多。”
裴琰之上前，抚摸箱盖，感慨地说：“这箱子是正宗的金丝楠木，只是涂了两层漆，一般人看不出来。师父临终时才告诉我，这箱子才是最珍贵的！”
韩采薇掩住小嘴，惊讶地说：“金丝楠木，这么大个箱子？天哪，你曾祖父从哪里弄来的？那时金丝楠木可是稀有材料！”
裴琰之笑道：“这不是普通的金丝楠木箱，它来自皇宫，传到我曾祖父的师父手中。为了防止被人认出，引来杀身之祸，特意涂了两层漆，让它看起来普通无奇。”
韩采薇眨眨眼，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呃，这是我爷爷告诉我的。”裴琰之有些尴尬，差点泄露秘密。
韩采薇点头，指着箱内的头面：“你看，这些头面回收时几乎都损坏了。毕竟它们很珍贵，战乱时期，当铺也没心思保养，所以几乎报废了。”
裴琰之蹲在箱子旁，强忍激动，伸手取出一件头面，辨认后苦笑：“哎，锈成这样，我都认不出是什么了！难怪隆合当铺掌柜会把这箱头面当作附赠品，他可没那么大方！”
裴琰之心疼地看着满箱头面，只有少数能看出原貌，其余都是黑漆漆或锈迹斑斑。他叹了口气：“既然头面变成这样，你们家为何还留着？”
韩采薇笑道：“这些东西一直放在魔都老家。妈妈嫁过来后，知道爷爷是京剧大师，就把这套东西全拿到京城。爷爷看了很痛惜，说这些都是当时的顶级头面，每一件都是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