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太守后,赵不群不解的问:“你们为什么要我借钱给他?借给他不和打水漂了一样吗?”
李错解释道:“赵员外,我们做的都是背地里的事,不能得罪他们,就当花钱消灾了吧。”
“没错,你以为我们做的事情这群当官的会不知道吗?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他今天就不是来借钱的,而是来勒索的,这钱你要是不给,以后咱们黑道上的生意就全没了。”金颖说的更直接一些。
赵不群一想也是,自己人手再多,也不能以此来藐视官府,毕竟自己所做的是见不到光的东西。这点东西但凡摆到明面上,那和造反基本上没区别,毕竟自己可是聚众万人之多啊。
“对了李错,刚才你为什么发笑?”赵不群问道。
在他眼里李错是个懂大体的人,在太守面前发笑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了。
“实不相瞒,这个马追和我相识,听说他在边境立功了,我由衷替他感到开心,所以发笑。”
李错一听是马追,又是在幽州战场上,基本就确定了这人就是他的兄弟。
李错把自己和马追发生的事告诉了两人。
两人原本还以为李错和江湖上名声挺大的高手只是同名,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个李错如今也在北境战场。但听李错说完之后,两人才确定,眼前的李错就是那个一人杀退上百青衫军,独自生擒天王的李错。
两人因此也更对李错刮目相看。
但北境那人又是谁呢?李错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金颖和赵不群知道,两人明确的知道李错被朱旗点名要到了北境,可如今李错就在自己面前,那么在北境立功的人定然是别人假扮的。
李错也一时想不出来是谁假扮了自己,不过他生性豁达,对两人说道:“两位哥哥不必纠结这件事,管他北境的是谁,我全然不在意,他走他的仕途,我和两位哥哥走这江湖,咱们互不打扰。”
金颖一听也是,于是顺口说道:“说的也是,反正李错兄弟也没什么牵挂,谁愿意冒名顶替就顶替吧。”
李错一听,有些不解的问:“侯爷,冒名顶替和我有没有牵挂有什么关系?”
赵不群一旁说道:“兄弟没接触过这群当官的,你自然是不清楚他们心有多黑!你没有家人朋友还好,如果有,那群人为了顶替你,会把你认识的人找个罪名或流放或砍头,省了到时候露馅。”
李错心里一惊,自己虽然没有家人,但可不是没人认识,张赵李孙四个庄子里的人可都与自己相熟啊,而且当时渤海郡的任命就是发到张家庄的!
“赵员外,他们一次给这么多人定罪,不怕出什么纰漏吗?”
“人越多越好,人多才能定青衫余党的罪名,人少了反而要去翻阅旧案。”
李错暗叫一声不好,如果真是这样,那几个庄子几百口子人就完了!
李错赶紧把情况和两人说了一遍,并说道:“两位哥哥,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想去看一眼。”
两人也都是极其讲义气,一听那里还有两人得到了李错的一些传承,算李错的学生,当即表示支持。
赵不群还要召集一些人马,让他们陪着李错,好有个照应。李错却婉拒道:“如果他们还没事,我就带他们回来,如果有事,我一个人也比较方便,用不了太多兄弟。”
赵不群一听也是,于是便只给李错准备了一匹马车。因为李错拿着双枪在管道上驰骋太显眼了,马车虽然速度慢点,但是能避免很多情况发生。
“车上也准备了一些细软和干粮,避免兄弟再落魄到那种程度。”赵不群打趣道。
赵不群此时说这个话并非不合时宜,而是缓解一下李错焦急的情绪。
李错也明白他的用意,笑了一声说道:“赵员外莫要笑话我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马场。赵不群养了上千匹好马,让李错亲自挑一匹当脚力。
李错老远就看到一匹宝马异常神骏,比周围的马高出了一个头不说,其他马都挤在一起捡地上散落的草料吃,这匹马却昂首挺立,只吃槽子里的粮食,地上哪怕有再好的东西,它也不会多看一眼。
而且这匹马周围几丈远的距离没有第二匹马,哪怕地上草料再多,其他马也不敢离它太近,并且时不时用眼睛偷瞄它一下,生怕离太近惹恼了它。
李错想离近点看一眼,随后往马棚走去。
赵不群却说道:“兄弟,马棚里关的都是些驽马,下地干活用的,那边才是宝马良驹!”
马场里有两种马,一种是赵不群花高价买来的,套上马鞍就能上战场的好马,每匹马都住单间,有专人照顾。还有就是拉犁干活的劣马,都被关在一个棚子里,按时喂水喂料,能活着就行。
李错被眼前这匹马吸引住了,根本没听清赵不群在说什么。
他走到跟前,看这匹马通体漆黑,四个蹄子却是雪白雪白的,不禁脱口而出:“踏雪乌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