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过刚易折啊。小兄弟,你就等着秦家的怒火吧。
“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脾气了,就这么放那小杂碎离开?这口气,你咽的下去,我咽不下去!”
长胜赌坊顶楼的密室内,秦虎气得怒拍桌子。
“还不是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惹出来的事!”
秦龙剜了秦虎一眼,想到阿四方才离去时嚣张的模样,气得三尸暴跳,“秦家在江宁立足,何时靠的是和气生财,从来都是不留隔夜仇。敢惹秦家,老子定要那小子身首异处。”
“大哥,我现在就找人去宰了那小子。”
秦虎闻言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起身便要行事。
秦龙叫住秦虎,嘱咐道:“那小子有些手段,虽说中了剧毒,但为保周全,把供养的那些个二品、三品的武士全都叫上,务必将那小子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大哥,你就擎好吧。”
……
夜色渐浓,晚风拂面晓月残。
距离长胜赌坊不远的弄堂巷子里,阿四再也支撑不住,呕出两口黑血。
幸亏沉睡在丹田紫府内的阴阳二气苏醒过来,不然我这条命算是交代在长胜赌坊了。
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阿四感觉身体轻松不少,左右打了两眼,哼着小曲儿,拐进一条巷子里。
“一呀么更儿里呀,月了影儿照花台。
勾了哥哥我的魂儿,小妞儿你还不快点来……”
巷子幽深,少见光亮,只听有人大喝一声:“小子,站住!”
声音落罢,有几道人影蹿出,手握着短匕,白刃寒光熠熠。
“哟,这不是长胜赌坊的秦二爷嘛,差这么些人来堵我,还想翻本不成?”
阿四玩味地盯着秦虎隐匿的方向,心中纳闷,大炎的禁武令莫非是废纸不成,区区一个秦家,竟然豢养了这么多武士。
“小杂碎,折损我长胜赌坊声誉,侵吞大笔银子,你以为你真的走得了吗。识相的,束手就擒,二爷给你一个痛快。”
秦虎从黑暗中走出,烟斗火星忽明忽暗。
“哦……秦二爷,你真要把事做绝了。”
阿四淡然一笑,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长胜赌坊也算是老字号了,秦二爷这般不守规矩,倘若在下出去吆喝两声,你觉得长胜赌坊日后在秦淮还能开得下去?”
“何况有朝廷的禁武令在前,你秦家藐视王法,擅自豢养二品、三品武士,就不怕被官府拿去抄家杀头?”
阿四的伶牙俐齿,秦虎见识过,可还是没料到阿四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武士的修为境界。
其实以他的身份,今日在长胜赌坊,不必为了区区四成薄利而坏了规矩。
只是朝廷要对北莽用兵,各地官员为了筹集军饷,完成朝廷下派的政治任务,横征暴敛,杂税繁重不说,官府对于他们这些下九流行当的,更是狮子大开口。
秦家虽然家大业大,但还是要看官府脸色行事,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不过,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官府倚仗他们这些下九流筹集军饷,很多事情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子,你见过死鱼还能翻起浪的吗?实话告诉你,秦家上头有人罩着,今日就算要了你的性命,官府也不会细究。”
阿四后退一步,暗自扣起了几枚铜钱,“这么说,秦二爷非要在下性命不可了?”
“没什么好说的,敢惹秦家,今天就得把命留下!”
秦虎嘬了一口烟,眼中闪过杀意,吩咐打手行事,随即便向后退去,以免衣衫沾了污血。
打手们得令,个个面露凶相,豹眼环瞪,其中一人举起匕首,径直朝着阿四冲了过来。
嘭嘭两声,打手身中两掌,错愕的后退两步。
想他一个彪形大汉,本该狠狠地教训眼前这小子一顿,在东家面前博个出位,却反被教训一番,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挥舞着匕首直奔阿四的命门袭来。
他哪里知道,阿四修为实力早已是四品大圆满,对付二、三品修为的武士,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阿四一个侧身,轻松避开锋利的匕首,化掌为刀劈在大汉的后脖颈子上。
只听“嘎达”的一声闷响,大汉朝前踉跄两步,随即双腿一软,栽倒在地,没了动静。
“点子有点硬!”
周围的打手看得直打退堂鼓,目光投向秦虎,不敢妄动。
“你们他娘的看戏呢,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怕什么。拿下他,二爷每人赏银千两,不然都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秦虎威逼利诱顿时起了作用,几名打手蜂拥而至。
阿四冷笑,脚下一跺,凌空而起,直奔秦虎而去。
数枚铜钱同时打出,只听几声惨叫,打手们硬生倒在血泊之中。
秦虎吓得屁滚尿流,慌不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