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大堂里响起一道浑厚响亮的声音,一个刀疤脸的中年汉子赫然来到了薛才面前。
中年汉子名叫夏连城,不光是薛安国贴身亲信,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常替他处理各项事务。
薛安国曾对府上训言,夏连城与他无二,谁敢对夏连城不敬,便是对他薛安国不敬。
薛府的随从见夏连城来了,立马停了手。
薛才倍感讶异,问道:“夏叔,你怎么来了?”
夏连城没有理会薛才,而是将郝大通和岑斌拉到一边说话。
这几日,夏连城陪着薛安国会见贵客,处理机要之事,薛才是知道的,心里更加起疑,夏连城此行的目的。
这么晚了,夏叔来此将郝、岑两位叫到一旁,到底在说些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为何郝、岑两位大人听了之后脸色大变,难道杀害淮帮三当家的凶手已经抓住了?
“公子,老爷吩咐,这里的事你莫要管了,现在随我回去。”
夏连城与郝、岑两位大人说了几句,便又折返回来。
郝、岑两位大人跟在后面,脸色凝重,眼神还时不时地往台上的阿四瞟上两眼。
薛才不解地问:“夏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去的路上再与你细说。”
说着,夏连城拉着薛才便走,临走还不忘嘱咐石让一句,“石公子,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石让对江宁的是非提不上半点兴趣,若非家中老爷子逼他来此会淮东权贵子弟,他宁愿待在家里多读些兵法。
不过发现阿四这个妙人,也算不虚此行了,石让拱拱手,说道:“多谢夏树,薛贤弟回府,替愚兄给薛世叔带个好。”
薛才点点头,满怀歉意地对宋长文道:“长文兄,我们家老爷子的性子,你也知道。明日小弟在食为天摆一桌,向长文兄赔罪。”
宋长文淡淡地“嗯”了一声,被薛府的人怠慢,心里非常不快,心里嘀咕:江宁出了什么事,薛安国这么急着把薛才叫走。
看来得给阿爹传个信,万一真出了什么对扬州府不利的事,阿爹也好应对。
薛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夏连城离开了媚香楼。
宾客们早就对花魁大会失了兴趣,原本还打算看看热闹,见这情形也没了逗留的兴致,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慢着,花魁大会还未结束,诸位何必急着走。”
阿四叫住了宾客。
郝大通叱道:“小子,你还嫌今日之事闹得不够大吗?”
阿四回道:“郝大人,花魁花落谁家尚且不知,大家就这么走了,岂不有些草率?”
郝大通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地说:“绾绾姑娘乃是不祥夜女,花魁头衔自然是玉楼春的李景儿姑娘。怎嘛,你小子莫非不服?”
宾客们停住脚步,好奇地看着阿四。
“郝大人,倘若绾绾姑娘确为夜女,景儿姑娘胜出成为花魁,自然是合情合理。”
阿四顿了顿,见宾客们又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只不过绾绾并非夜族之女,而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至于是下毒,还是哪般手段,咱能力低微,见识浅薄,无从判断。”
“你说有人对绾绾动了手脚,这怎么可能,你有什么证据吗?”
郝大通脸色一沉,花魁大会是由官府主导,媚香楼举办的,参选的青官人都是来自江宁各大青楼艺馆,大家都是利益共同体,又怎敢与官府作对,损害自身的利益。
不对,坐实绾绾夜女身份,最得利的就是李景儿,难不成还真是玉楼春的人干的?
阿四将角落的绾绾迎到台前,“绾绾,为证明你的清白,咱只有得罪了。”
说着,剑指在绾绾胸前几处点了一下,解开穴位。
登时,绾绾身上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逐渐露出了绝美的容颜和白皙嫩滑的皮肤。
这样的女子,纵是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二词也不足以形容其美貌和气质,她就像天上掉下来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阿四与台下的宾客们一般,一时间看得竟有些痴了。
他绞尽脑汁,就是把当年听说书先生说的那些描绘娘子们肤白貌美气质佳的词在心里过了一遍,也找不到一个绝妙好词来表达心中的惊艳,只能干巴巴地说:“绝了!”
绾绾瞧见阿四这幅花痴呆傻的样子,心里还是掀起了些许波澜。
多年不见,他还是那个又笨又坏的小弟,但也真的长大了。
绾绾终究还是受不住阿四那火热的目光,啐道:“瞎看什么呢!”
阿四嘿嘿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台下说:“这才是真正的绾绾姑娘,大家对她的身份还有什么怀疑吗?”
所见即所得,在场众人早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