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擦了又擦,摇头说:“是我大妹做的。”
大队书记更意外了,眼底有着明显诧异的看向许明月:“你不错啊,我看你算数也考了满分,就你这条件,当会计都行了!”他把表格递给一旁坐着的大队会计说:“大河,我看你以后记账也可以这么搞,账目就很清晰嘛!”
要不是临河大队有会计了,大队书记真想把许明月拉来当会计了。
要知道,他们现在的公社和生产大队,都是去年才开始成立的,以他们水埠公社为例,以前的水埠公社是一个区。
他这个大队书记也才当了一年时间,会计也是当时在村里找了个能写会算,能打算盘的,就这么当了会计,既然不是专业会计,自然也不会什么专业会计,平常的账本记得,真的只有会计自己看得懂。
大队书记自然看得出这份表格的好处,要是都按这个表格来记账的话,他一眼就能看懂整个大队的支出与产出。
只是会计是出自他们江家村,是他的铁杆,他自然是不能把会计换了,换成来自许家村的许明月。
许大队长平时本来就不太听他的话,动不动就怼他,要真让会计也成了他的人,那他还不要更嚣张?
许明月装作很不好意思,很害羞的说:“我要跟江会计学习的地方都还多着呢!”
穿过来几个月,每天晚上食物改善,面膜做着,厚厚的保湿面霜涂着,她的脸虽然还是黑,却不再像她刚穿来时那样,像根随时会枯萎的杂草,现在不仅脸颊丰盈了些许,精气神也全然不同,整个人给人很蓬勃,生命力很旺盛的感觉。
就像初春从泥土里钻出头来的攀根草。
大队书记听了很多关于许明月的传言,这次却是第二次见到她。
第一次就是她考试那次,那次他也没注意看,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她,发现她和传闻又是跳河又是上吊的人,完全不一样。
你看着她的眼睛,就知道她不是一个会寻死的人。
也或许是死过一次,就再也不怕了,整个人重获了新生。
总而言之,他对许凤台和许明月这对兄妹还是很满意的,看着就不是许大队长那种蛮横霸道的人。
之后就是讨论工分该怎么记的问题。
比如男的干活一般来说,都比女的厉害,男女要记一样的工分吗?如果不一样,也有女同志干活一点不比男人差,那这部分女同志要怎么记工分?还有一部分男人,虽然力气是男的,但他干活偷懒不利索,怎么记工分?还有部分男人身体矮小瘦弱、残疾,又要怎么记工分?
大队长他们所说的身材矮小,是以男子身高不到一米四为基准,要知道,小阿锦八岁身高就有一米四了,之所以有这样一条,就是因为许家村就有两个这样的男的,他们年纪轻轻,娶不到老婆,日常要参加的劳作一点不少,依附于哥哥嫂子生活。
大队部的人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决定,由大队长分发任务给各个小队的小队长,小队长再将他们领到的任务,分发到个人,每个人划分一个区域,完成的,不论男女,都是十个工分,没完成的,按照完成比例,进行扣除工分。
还有需要合作的,比如挑堤坝。
泥土自然只需要用肩膀挑就可以了,还有沉重的石头,这是需要两人合作抬的工作,假如这两人中,有勤快力气大的,和瘦弱力气小的,又要怎么记工分?
这些都是学问。
从头到尾都是大队书记等几个老干部们在讨论,两个初中生偶尔也加入讨论,许明月就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偶尔在一旁记毕竟,很认真的样子。
许大队长和大队书记不问,她是坚决不开口的。
但要问到她,该说的她也不含糊,却也不会长篇大论。
他们讨论的也快,等讨论完,许明月手中记的整个‘评分记工制’的完整实施方案也整理出来了。
正常不偷懒的情况下,男的都是十工分,特别能干的女人九公分至十工分,普通女人八公分,身材矮小、残疾得男人和瘦弱的女人,每天七公分。
大队书记看许明月在一旁写的认真,很是好奇地伸手说:“你记得什么?给我看看。”
许明月先是看了大队长一眼,见大队长没意见,才将手里的‘评分记工制’方案递给大队书记,她没做什么多余的,只纯粹将他们刚刚商讨的内容,一条一条的整理出来,清晰明了。
大队书记看了后,也不禁在心里感叹,“难怪老大说,女人能顶半边天。”
许大队长有些不耐烦的伸手:“写的什么?我看看!”
大队书记顺手就将许明月整理的方案给了许大队长,许大队长倒是没太大感觉,干脆地说:“既然这样,就照这上面写的办吧,大兰子,一会儿你把这个纸贴到门口的宣传栏去,这几天给村里人都好好说说,别到时候偷懒扣工分,说我们没跟他们说清楚。”
现在正是不忙的时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