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盛宁致回到主母院。
长青候在堂屋,见到她后上前小声道:“夫人,沈离传信,后天下午未时,赵清叙和达塔人约在他的书房见面。沈离说,应该会是赵杰负责接待,他那天被赵清叙安排去京城府处理公事。”
“嗯。这几天善亲王有派人给沈家保护起来了吧?”盛宁致问。
前世的此时此刻,沈离早已暴毙而亡。这次因为赵清叙刻意收敛了一段时间,所以没有暴露,故而沈离也没有惨遭毒手。
因为赵清叙用沈离只是传信,所以沈离手中并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能证明赵清叙通敌,他顶多算个人证。
看来,还是低估赵清叙的防范程度了。
长青道:“善亲王已经派人在沈离家门口暗中蹲守,沈妻出门也会有人跟踪保护。”
“明天你把达塔人来赵府的时间告诉给善亲王。”
“是,小姐。”
第二天一早,春花笙服侍赵清叙更衣,换上朝服后他宠溺地搂着春花笙道:“你陪同我去花灯会,表现得很好,没有给赵府丢人,想要什么尽可以说。”
春花笙害羞地低着头:“这是我应尽之分。”
“和夫人相处的可还好?”赵清叙握着春花笙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春花笙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道:“夫人宅心仁厚,待我真是极好的。她不仅温婉贤淑,更对我关怀备至。夫人常言,盼着我能为老爷添丁进口,延续香火。老爷,夫人真是世间难得的好人,我会以加倍的恭顺与敬爱回报她的恩德。”
“嗯,那就好,你们和睦相处,能帮我解决很大的问题。”赵清叙道:“周婉有没有来找你麻烦?”
“这几天我除了给夫人请安,没有出过院子,没碰上婉姑娘。”春花笙道:“老爷,婉姑娘的事我多少也听过一些……不管怎么说,为了老爷她付出了很多,老爷你再不要责骂于她了。”
赵清叙轻轻叹一口气:“她性子就是太跋扈了,不懂圆滑处世。不过好在现在你来了,能和夫人相处好,我就放心了。我该走了,等我回来。”
两个人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赵清叙伸手掐了她一把脸颊,才转身离开屋子。
送走赵清叙,春花笙也睡不着了,因为过年的练功生活让她习惯了早起,干脆收拾收拾屋子吧。
她还是不习惯使唤丫鬟做事。
在屏风底下,春花笙瞧见一个小木牌,她弯腰拾起,轻嗅几下,又把木牌拿到鼻子前才发现是木牌自带香气。
上面还镶嵌了一块绿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珠宝,切割工艺更是巧夺天工,看起来好像是鹿的双角。
这不像是大回的风格,倒像颇有异域风情。
春花笙将木牌收到桌子上,随后去换衣服洗漱。
上午,春花笙来给盛宁致请安,听说盛宁致买了一只萨摩耶,她特地缝了一只小象形状的布娃娃拿了过来。
她蹲在地上,一只手把布娃娃递给萨摩耶,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去抚摸它的头。
“夫人,它叫什么名字?”
盛宁致坐在一旁,端着茶道:“还没取名儿呢,你可有好主意?”
春花笙抬头,认真地想了想:“从前我在戏班里也养了一只,是黄色的小土狗,我就叫它小黄。”
“如此说来,眼前这只应该叫小白。小白简单好记,是个好名字。”
春花笙没念过书,她学戏都是靠一遍遍听一次次背,而盛宁致不同,出身书香门第,大家闺秀,能采纳她的意见,令春花笙十分惊喜。
春花笙抱着小白高兴的不停重复:“小白,记住哦,你叫小白。”
长月穿过游廊走向盛宁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然后盛宁致道:“妹妹,今天天气好,不如我们出去闲逛一番,如何?”
春花笙来赵府后就没出过门,正闷得慌,听盛宁致的提议,她高兴的点头应下。
“你回去换件衣服,我们在大门口见。”
待春花笙走出月门,盛宁致原本还温润的目光瞬间变得一沉。
赵府的马车穿梭在热闹的街市,车上,盛宁致主动问起要不要回戏班看看。
春花笙微蹙秀眉,片刻的沉吟后,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无奈与自我解嘲:“罢了,我本是梨园戏子,身份卑微,大人说既已脱离旧日,便不宜再与故人纠葛,以免累及赵府清誉。”
盛宁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语气温和:“人心若赤诚,何须问来路。这样吧,我们且去市集挑选些精致糕点与鲜果,你携小礼回访戏班,权当是对往昔情谊的一份感激与回馈。”
春花笙感激地看着盛宁致,点点头。
“我知道一家点心铺子,味道极好,我们去那儿看看。”
盛宁致道。
长月轻手轻脚地撩起门帘一角,细语对驾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