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徐嘉柔吐出一口热气,无力的将额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
她的手已经不是自己的。
她抽了几张湿巾,反复擦拭。
“你以前,去过青县吗?”
空气中弥漫着石楠花的强烈气味,徐嘉柔按下车门上的按键。
车窗降下,湿润的冷风灌进车内。
“嗯,去过。”
男人还在不应期,整个人懒懒散散的,连眼里倒映的光点都是涣散的。
徐嘉柔借着丢湿巾的机会,从陆怀征身上下去。
她把湿巾丢进内置的垃圾桶里。
装作不经意的问,“什么时候去的?”
“两年半以前吧。”陆怀征看向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徐嘉柔含笑,“青县很小,或许我们还曾经擦身而过。”
陆怀征唇畔漾起清浅的弧度,“你希望能更早遇到我吗?”
徐嘉柔应和着,“当然。”
她平静的应对陆怀征,可胸腔内的心脏,却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在两年半前去过青县。
她与徐今安结婚那日,出现在婚车外的那辆重型机车上的人,就是陆怀征!
他亲眼目睹的,贴着喜字,粘着彩带的婚车,坠落湍急的江水中。
徐嘉柔眼底,有冰晶在迅速凝结,并不断的往外冒。
“我发现,跟了你两年,我依旧不是很了解你。”
男人轻哼着,“你对我的了解,可不及我对你的万分之一。”
徐嘉柔怔了一下,她低头道,“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
她将徐今安隐藏的很好。
她在爬上陆怀征床的第二天,陆怀征就派人调查了她的背景。
她与徐秀容住在青县,深居简出,很少与人来往。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她有个高大帅气的男朋友。
除非,陆怀征把那些和她接触过的人,都抓来细细审问,否则,他根本没法发现,徐今安的存在。
徐嘉柔泛红的手指,摸着男人的脸。
“从现在开始,我想更深入的了解你。”
她与徐今安的车祸,和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关系?
一周后:
傅深骁坐在车上,他拿出香囊球,放在鼻尖嗅了嗅。
他发现,香囊没有味道了。
傅深骁蹙起眉头。
药房配的安息香,疗效不及顾盼给他的那枚香囊的三分之一。
但他已经向徐嘉柔要过药方了,若在向徐嘉柔要她配的安息香香囊,他就得欠下陆怀征人情了。
他与陆怀征虽然惺惺相惜,但在商场上,他们是对手。
傅深骁自然不想与陆怀征的女人,有太多瓜葛,免得被陆怀征掣肘。
他吩咐司机,“回去,再给我取个香囊来。”
“是。”
他的专车停在傅氏大厦门口,他的身旁还坐着在打瞌睡的傅闻野。
“小野,下车了。”
傅深骁下了车,见傅闻野还歪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瘫在座椅上,睡的正香。
傅深骁扬了扬下巴,示意司机。
司机得了傅深骁的许可,他打开傅闻野那边的车门,道了声:“得罪了。”
就伸出双手,把傅闻野从车里拽了下来。
“啊!”
傅闻野瞬间惊醒,脚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倒在司机身上。
傅深骁目不斜视的,从傅闻野身旁走过。
“唉!小叔,等等我!”
傅深骁更希望,傅闻野别醒过来。
因为傅闻野一旦醒来,他就会让傅深骁身处在噪音的环境里。
“我为什么要上班?我真的不想上班!”
傅闻野喋喋不休的,在傅深骁身后哀嚎。
“我不上班顶多是穷,上了班是又累又穷!我不上班顶多是经济有问题,上了班不光是经济有问题,神经也有问题了!”
傅闻野还没从瞌睡中清醒过来,他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今天早上,他是被傅深骁亲自从被窝里提起来的。
天知道,他的怨念有多大,可他却没处发。
而傅深骁原本就头疼,在傅闻野的牢骚下,他头更疼了。
傅闻野每说出一个字,就像有有人拿着傅深骁的脑袋,当木鱼在敲。
傅深骁太阳穴边的神经在突突跳动,肌肤下,也有青筋鼓起。
就在他以为,脑袋里有血管要爆掉的时候,他步入电梯,清新的草药香气钻进他的鼻腔,直达他的大脑。
傅深骁愣了一下,连视线都变得清明了几分。
傅闻野也走进了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