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陈吉侧头看着他:“你说殿下是在惩罚奴婢,这话你是说对了——你也必须永远把这一句给牢牢记住。”
说完,陈吉便没有再看他,径直离开了。
贺怀言在原地站了一会,这才再次抬步走向寝殿。
到了门口后,他轻轻叩了叩门,随后撩开官服,在门前跪了下来。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随后又很快合上。贺怀言听不清屋内的声音,但知道应当是有侍从去通报了。
没多久,两扇门便再次被人打开。
“你这是做什么?”嘉宁蹙眉看着他,问道。
贺怀言向她叩首,起身后说:“奴婢来给殿下请罪。”
嘉宁只感觉自己提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卡得她难受至极。
半晌,她才咬着牙问:“本宫罚你都只是让你在书房站了两个时辰,你现在做出这副样子是想给谁看?”
“奴婢言辞不当,惹得殿下动怒,自然是要与殿下请罪的。”他一边说,一边又冲着嘉宁磕了三次头。
嘉宁咬着唇瓣,瞬间没了脾气,连为何罚他都有些记不得了。只是将门大开着留住,随后转身就走。
贺怀言抬头,便只听到那背影留下了一句:“滚进来。”
他站起身,抬步迈过门槛,随后转身关上了寝殿的门。
嘉宁坐在软塌上,拿起方才放下的书,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贺怀言站在门边看她,发现她半天也没翻一页,便低着头上前,轻声道:“奴婢今日令殿下动怒,实在罪该万死。”
嘉宁忍不住闭了闭眼。她叹了口气,将书翻了一页,蹙着眉说:“知道了。还有呢?”
贺怀言想了想,又接着说:“余侍郎调任回京之事,奴婢知道,这不仅仅是陛下旨意,亦是余侍郎所愿。殿下实在贤明。”
嘉宁嗤笑一声,将书放下,抬眼看向他:“想得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要在书房站上一夜。”
贺怀言赶忙接上话:“奴婢都是肺腑之言。”
见他这么快就顺着台阶下来,嘉宁忍不住有些想笑。她清了清嗓子道:“前日贺厂臣守夜之后,太医来请了平安脉,说我睡眠好了许多,问及缘由后便谏言最好多令厂臣守夜。”
贺怀言一窒,看着面前眼含笑意的人,喉头滚了滚,随后才道:“所为殿下安康,奴婢自然遵命。往后,只要殿下唤奴婢,奴婢必定前来。”
嘉宁勾了勾唇角,低头翻着书,轻声嘟囔了一句:“谅你也不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