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手轻脚地打起了床帘。
天还没彻底凉下来,施云桢就已经盖上了厚厚的锦被,只露了那张失了血色的脸,墨发雪肤,唇上的血被擦干净了,这下,更是白得吓人。
绿芦手肘支撑在床榻上,就这么撑着脸瞧着他。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往常施云桢虽说话行事温润,绿芦却觉得这人身上有种让人敬畏的气质,所以一直也没怎么认真瞧过他。
此刻,施云桢躺在床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阖上,由着她打量。
鼻梁高挺,鼻尖微翘,挺秀气。
嘴唇有些薄。
绿芦听说,唇薄的人,比较薄情寡义。
施云桢这人感情薄不薄,她还不清楚,不过目前来看,并不寡义,是一个很不错的合作伙伴。
她凑近了一些,目光落在他的唇纹上,见他睡得实在沉,呼吸都微不可闻,鬼使神差,伸出一根手指头探到了施云桢的鼻子下方,感受到微弱的呼吸。
绿芦松了一口气,她真怕他就这么睡着睡着就没了。
施云桢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睁眼的时候,目光木然,枕边被泪水氤氲了一大片阴影。
“做噩梦了?叫了你许多次,终于醒了。”
身边,有一道熟悉又让人安心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脸,迎向那道关切的目光,张了张口,喉咙疼得厉害,困乏地闭上眼睛。
一道水痕又划过脸颊。
绿芦手中拿着一方锦帕,见此,探身帮他擦了擦脸颊。
施云桢再睁眼看绿芦,声音沙哑,黑眸中不再淡然,藏了小心翼翼的探究。
“当真吗?”
他记得自己昏迷前,她说的话。
她说,她可以嫁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