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微末推开她。“用得着你管?我得下去看看。”
说着梁微末就要扔马鞭子下车,李元英一把拉住她。“看什么?让荀亦看看你这副马夫打扮的样子?”
梁微末没好气的将手抽出,怒道:“还不都怨你!”
李元英见荀亦正往马车这走,于是她催促着梁微末快驾车。
梁微末此时正气着,那里肯听李元英的,她把鞭子随意一扔。“谁爱驾谁驾,反正我不驾!”
李元英无奈,只能自己捡起鞭子,催动马车。
荀亦紧走两步,他站在宽敞的大道上,孤零零一个人,将李元英的马车目送出好远。
直到荀亦的身影慢慢看不清,成了一个小黑点,梁微末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他又清瘦了,肯定在外面吃了不少苦。”
梁微末缩在马车里,用脚踢了踢正在驾车的李元英。“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李元英没回答,而是反问梁微末。“你知不知道荀亦会做饭?”
梁微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又想忽悠我?他是一国丞相,君子远庖厨你懂不懂?他怎么可能会做饭?”
李元英自言自语。“是啊!他可是丞相,能让他屈尊下厨房的,对他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梁微末在一旁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她拽着李元英的衣领子。“你说什么?荀亦给那个娘们做饭了?”
别看梁微末表面是汴京贵女,但她背地里还经营着一个不小的细作组织,经常能接触到一些江湖中人,偶尔说起话来也是荤素不忌。
李元英心里正烦着,被梁微末揪着衣领子,她也无名生了一股邪火,又跟梁微末撕打了起来。
二人打的马车吱呀作响,踉踉跄跄,歪歪扭扭的跑向远方。
…
晚饭后,白沐川刚从君侯府出来,就看见汪荃扶着腰,一瘸一拐的上了马车。
白沐川骑马过去,勒紧缰绳,拦住了汪荃的马车。“汪中将?”
汪荃挑开车帘,苦涩的一笑。“白将军。”
…
白沐川府内。
凌霜端着参汤正要敲书房的门,却被一旁的陈伯拦下。
“夫人晚些再来吧!将军跟汪荃中将正在谈事。”
凌霜微微凝神,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好!”
凌霜端着参汤走到拐角处,等了一会,见陈伯出了院子,她将手里的参汤放下,弯着腰,悄悄的走到了书房窗下。
书房内,汪荃沉沉的叹了口气。“李四将军这次可把我给坑惨了。”
蹲在窗下的凌霜将耳朵贴近了一些。
白沐川给汪荃面前的杯子添上茶。“其中内情你跟父帅说了?”
汪荃苦着脸。“我哪里敢说?李四将军谎称军中有疫病,偷偷把大君侯看上的女人劫走,我要把这事说了,少不了要多挨一顿板子。”
白沐川笑道:“小沛顽皮惯了,你别与她计较。”
汪荃低下头。“属下不敢。”
白沐川拿过桌案上的小匣子,放到了汪荃面前。
汪荃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锭子。“这是?”
白沐川道:“你跟兄弟们守着胶城不容易,这点钱拿去打酒吧!”
汪荃忙站起来。“属下无功不受禄。”
白沐川笑道:“谁说你无功?你口风严,没有乱说扰父帅心烦,这就算你有功。”
汪荃明白,这笔钱是封口费,白沐川希望李元英劫走楚千执的事永远烂在他的肚子里,不让白郃知道。
汪荃看着桌上金灿灿的金锭子,拱手道:“多谢将军。”
蹲在窗下的凌霜轻手轻脚的离开。
…
荀亦一回汴京,太尉,御史大夫的病也好了。
像是约定好了似的,城中百姓一片和谐,朝中百官也跟邕凉军缓和了关系。
信王的人还在驿馆等着桓帝召见。
李元英跟着白沐川去宫里接桓帝上朝,这活本来是李扶星的,他躲懒不想去,便落到了李元英的身上。
李元英身穿轻甲,腰胯横刀,头发全部束在脑后,利落娇俏,来到汴京这段时日,身量似乎也比以前高挑了不少。
白沐川同样穿着戎装,魁梧英伟,俊逸非凡。
二人并排走着,白沐川目视前方,淡淡开口。“你的生辰快到了。”
李元英目光微顿,算了算日子,还真是,她笑道:“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差点忘了。”
白沐川停下脚步,侧身推开殿门,眉头微挑。“这都能忘?”
李元英从他身前走过,抬脚越过门槛。“自打来了汴京,日子就没消停过,事情多的想不忘都难。”
桓帝住的大殿里空空荡荡,虽然平常的用度还是按照皇帝的制式,但身边没了亲信,行动也受着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