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摊老板重新给原石已经开好一大半的口子上淋上水后,又换了一片砂纸,继续小心翼翼的打磨着周围的石壳子。
很快,口子便算是彻底开好了,只待地摊老板擦去灰尘,我那块水料究竟出了什么水头的翡翠、有无裂纹便能彻底揭晓了。
“啥水头啊?”
“开裂没!”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看客们,这会也是伸长了脖子,等着地摊老板宣布结果,我那会真的是紧张的握住了拳头,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的皮肉里,却不觉得丝毫疼痛。
尽管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这第二块赌垮了,我还能和吴刚在第三块原石上拼一拼运气,可运气这东西,实在是过于虚无缥缈了,但凡第二块原石有一丝希望能赢,我真的都不愿意等到最后一块去和吴刚拼运气。
“是个豆种,没啥裂纹!”
“看着水头,能达到个冰豆种!”
地摊老板皱着眉头看了看开好的口子,宣布了我第二块原石解出的水头后,把那块原石放到了台子上,口子面朝着我们。
一听到只是豆种,尽管水头已经达到了豆种当中的三分水,冰豆种的水准,可我心里头还是一沉,冰豆种和冰种,一字之差,可价格却是差了几十倍。
我输了,输得没有一点悬念,只是选择去解
第二刀,压根就没这个必要。
我选的第二块原石是水料,只要见了水,水头一般差不到哪儿去,这一点我算是赌对了,可这水料,极少会出现异色、飘色的情况,压根不需要继续赌下去。
对于这个结果,吴刚似乎是早有预料,他回过头瞥了我一眼,那眼神要多轻蔑就有多轻蔑。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看客们呢,对这个结果也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果然这小子第一块原石能和吴刚师父的赌成平手,是走了狗屎运啊!”
“谁说不是呢!”
对于周围那些完全一面倒的冷嘲热讽,我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并没有说错,第一块原石,我能和吴刚赌成平手,是我踩了狗屎运,出了裂,瞎胡乱一刀切下去还切对了。
“妈的!你特娘怎么选的石头,就出个豆种,看看人家,那可是冰种!”
“回头老子整不死你!”
岩老巴见我第二块原石输得一塌糊涂,也是气急败坏,在我耳边骂骂咧咧个不停,估计要不是因为对赌还没结束,他都直接动手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如今我和吴刚各自挑选的两块原石都解开了,第一块原石打平,第二块我输的毫无悬念。
第三块,就算在打平,这场对赌也是平局
收场,按照事先岩老巴和那皮衣女的约定,岩老巴也就得不到那块价值上百万的木那老坑飘雪料。
更何况,现在情况对我来说压根不乐观,吴刚第二块原石就切出了冰种,他还没解开的那块原石,我一点都看不透,可我心里头很清楚,以吴刚的赌石技术,他不可能真的去选一块没有赌头的原石。
皮衣女站在不远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说不上失望,也说不上对我感兴趣。
她的目的,只是逼着我和吴刚来对赌这一局,最好是吴刚能输给我,可不管这场对赌输赢如何,她都不会有任何损失,甚至于可以说她一开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第二块原石毫无悬念的拿下之后,吴刚脸上那倨傲张狂的神色也是浓郁到了极点,他捻动着手里头的佛珠慢慢走到了我的跟前,然后瞥了一眼我最后剩下的那一块原石。
“这么大一块原石,解出豆种那也是大涨,小子想逼着我跟你赌运气,想法不错!”
“可你没这个机会,老老实实一辈子像狗一样,也许还能苟延残喘的活着,想靠赌石翻身,你还不配!”
吴刚的话像是冰冷的刀子,一下接着一下的猛刺着我的心脏,我仅存的一点自尊也被瞬间踏成了齑粉,可我没法反驳,也没资格反驳。
我从来没有一刻,那么想要赢过。
我一定要赢,就算是赌上下半辈子所有的运气,赌上半条命,我也一定要赢。
这次输了,就真的一辈子都输了。
赌徒就是这样,一旦上了赌桌,很多时候并非你想收手就能收手,身不由己这四个字绝非空穴来风。
第三块原石,依旧是吴刚先解。
等到地摊老板把吴刚第三块原石搬上解石台后,不仅是我,周围看热闹的那些看客们,也是有些傻眼。
因为吴刚那块原石,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出好翡翠的料子。
石壳子色泽不一,那石壳子的走势和质地,也不像是什么大场口出来的料子。
地摊老板在看了看吴刚那块原石后,也是皱了皱眉头,显然也不看好这一块能决定胜负输赢的原石。
可吴刚对他那块原石,却是很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