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娘说着,眼中闪过激动的泪光。
却未曾出口的是,弟弟私下里还悄悄告诉她。
每月会给她一百两银子作为私房钱。
让她在家中更有话语权,确保姐夫一家都得顺着她的心意行事。
她这弟弟,真是贴心至极!
秦老汉闻言,脸上表情复杂。
“……”
他一时语塞,随即怒火中烧。
拾起地上一根柳条,便在院子里追逐起女儿来。
口中喊着:“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尽管年岁已高,秦老汉的身手依旧矫健。
不消片刻便追上了秦芳娘。
他左臂稳稳抱着心爱的小孙子,右手则挥舞着柳条。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怒目金刚,令人望而生畏。
秦芳娘见状,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如纸。
而她那懵懂无知的小儿子还以为外公在与陈大娘嬉戏。
兴奋地挥舞着小拳头,奶声奶气地叫着:“打,打,打!”
这一幕,既让人心疼又好笑。
幸亏这时,秦芳娘的丈夫赵县令赵风知及时赶到。
他匆忙放下手中的两个木桶。
一把搂住妻子跪倒在地。
急切地劝道:“阿爹,消消气。”
秦老汉即便怒火冲天,此刻也被这一跪给浇熄了大半。
“快起来,你一个堂堂县令,跪我这个糟老头子成何体统!传出去让人笑话!”
赵风知自小便懂得如何讨人欢心。
尤其是对这位岳父大人,更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温言软语,每一句话都正中秦老汉的心窝。
让老人不自觉地松开了紧握的柳条。
“哼!”
秦老汉轻哼一声,抱着小孙子转身进了屋。
不多时,他又折返回来。
小心翼翼地将晕倒在院中的老伴抱进屋内,临了还不忘冲着女儿女婿厉声道:“都给我进来!”
这话自然也包含了对秦诚实的召唤。
三人踏入屋内,他们自觉地排成一行。
赵风知此刻站在队列之首。
他深吸一口气,眉眼间带着三分狡黠与七分讨喜。
故意装作不解地开了口:“阿爹,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会如此动怒呢?”
此话一出,秦老汉的心头怒火再次被点燃。
如同被一阵狂风卷起的野火,瞬间燎原。
他颤抖的手指直指站在一旁,低着头的儿子秦诚实。
声音中带着愤怒与无奈:“就是他!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去招惹那些本不该触碰的势力!这下好了,恐怕要让我们全家跟着遭殃!”
回想今日儿子归家时那副躲躲闪闪的模样。
起初秦老汉并未察觉有何异样。
直到他注意到儿子脸上那些细微伤痕,在一番追问之下,儿子才吞吞吐吐地道出了实情。
得知消息的秦老汉心急如焚。
连忙前往女婿所在的衙门,找到了四位身手不凡的衙役询问详情。
这一问,却如同冷水浇头,让他心头一凉。
那四位衙役在衙门中向来以武艺出众著称。
能将他们一击制服的对手,其身份与实力可想而知,绝非等闲之辈。
回到家中,秦老汉仔细检查了儿子的伤势。
只见儿子的胳膊虽未完全脱臼,却也已摇摇欲坠。
显然对方下手极有分寸。
既让儿子疼痛难忍,又不至于造成严重伤害。
以至于官府都无法以此定罪。
这种既狠辣又精准的手段,让秦老汉心中惊骇不已。
自家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胆量,敢去挑衅这样的人物?
怒火中烧的秦老汉忍不住破口大骂。
未及他多说几句,儿子又支支吾吾地坦白,自己不仅泄露了住址,那神秘女子更是轻而易举地探得了家中营生。
并扬言明日要他们带着足够的银两去见她。
勒索!这绝对是勒索无疑!
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唯有四峰山上的土匪最为猖獗。
据说那里的土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土匪!
连身为小县令的女婿都难以对付的敌人。
秦老汉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恐惧。
他猛地转身,从角落里抽出一根粗壮的绳索。
不由分说地将儿子五花大绑,然后拖出门外,朝着院中的老槐树走去。
眼中闪过悲愤,准备给儿子一个教训,也是为了保护全家不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