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深呼吸后,在叶诗诗的“协助”下。
她无奈地撕下一块裙摆,咬破指尖。
用那鲜红的血在布片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一份“声明”。
笔落之后,张平兰忽觉哪里不对。
“你刚才还说,你的脚印和表姐的不同,这伤怎么就能赖到你头上呢?”
叶诗诗的回答理直气壮,带着几分调皮。
“那得是你不幸离世,官府验尸时才能分辨,可你现在活蹦乱跳的,万一你一口咬定是我干的,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当然,这只是表面说辞。
她是要这份“声明”成为她手中制约陈依依的利器。
这些心思,她是不会向张平兰透露半分的。
想到这对姐妹的说法。
一个不好的名声足以让嫁人都成难题。
叶诗诗心中暗自得意,嘴角不禁上扬。
张平兰闻言,脸颊腾地一下红了。
急急辩解:“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叶诗诗只是笑而不语。
随后示意宇文凌寒转过身去。
一本正经地对张平兰说:“不是怕他偷看你,而是怕你误会了,非要人家负责,甚至以死相逼要人家娶你,阿轩虽家境贫寒,但人长得俊俏,我怕你动了心思,到时候我怎么向陈大娘交代呢。”
毕竟,她带着人家的儿子出门。
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带个儿媳回去吧,这玩笑可开不得。
张平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愤怒与羞辱混杂在一起,让她忍不住大吼:“叶诗诗!你这是血口喷人!”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句话。
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话音刚落,空气中突兀地响起了一声清晰可闻的“咔嗒”声。
那是骨头错位又复位的清脆声响。
张平兰猛地吸了一口气。
却好似被什么卡在了喉咙里。
只发出了一阵压抑而粗重的“嗬嗬”声。
随即,再也无法忍受疼痛的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疼!”
“别嚎了!”
叶诗诗的声音冷硬而直接。
仿佛是冬日里的一阵寒风,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张平兰的哭声。
她的目光锐利。
仿佛在审视一件无用的废物。
语气中满是不屑。
“不过是正个骨,就叫得如此凄厉,若是真遇上了那些丧……心病狂的山贼,怕是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刀解决了。”
背对着她们的宇文凌寒。
耳中捕捉到了“山贼”二字。
眉头轻轻蹙起,心中泛起几分疑虑。
她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有所指?
他故作好奇地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
“诗诗姑娘对山贼的行径如此了解,难道你真的亲眼见过山贼不成?”
叶诗诗闻言,脸色微变。
旋即故作不悦地回应。
“没见过还没听说过吗?山贼最喜欢对那些大呼小叫的人下手!”
她自然不能透露,自己险些脱口而出的是更为惊人的“丧尸”二字。
正当宇文凌寒还想继续追问之际。
张平兰方才那一声惨叫已经引起了巷子里几个汉子的好奇。
他们纷纷探出头来,一脸疑惑地询问。
“咋了?出啥事了?”
叶诗诗眼疾手快。
一把将张平兰捞起。
动作熟练而稳健。
仿佛她天生就是处理这种场面的高手。
“没事,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正准备带她去看大夫呢!”
那些汉子见外面是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还是男子。
便没有再多问,纷纷点头示意后。
各自转身回屋,重新关好了门。
叶诗诗趁着这个空档。
对着张平兰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看到了吧,如果刚才那几个是真正的山贼,你现在可能已经被掳走了,做人啊,要懂得低调,别动不动就大呼小叫,惹祸上身。”
言毕,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意。
张平兰闻言。
愤怒、屈辱、不甘……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她紧咬下唇,眼中闪过倔强的光芒。
心中暗自发誓。
以后绝不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尤其是叶诗诗。
阳光斜洒在青石板路上,叶诗诗步伐坚定,手里拎着张平兰,仿佛拎着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径直向陈家大院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