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贴上被衾带来的软滑触感,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在她面前光了身子。
已经光到他没有半点别扭了。
卫姮则顺手替他盖上薄薄的被衾,以防受凉。
躺下的夏元宸笑了笑,道:“生死有命,能活多久是多久吧。”
笑里,再没有像以前那般坦然。
而是藏了遗憾。
原以为,他与她会有并肩携手的机会,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当初。
卫姮却犟上了,道:“你这条命,我和公孙宴是费了不少心血,想死,也得看我俩同不同意。 ”
“血七,今晚我要留下来照顾三爷,劳烦你送我送一书信去通政使司府。”
夏元宸因她前一句提到公孙宴而心里酸得紧, 待听完下一句,立马道:“不妥。你是未出阁的女娘,怎能整宿照顾我?”
声线极弱,还得仔细听,才能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卫姮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向来不在乎什么名声,救人要紧。”
一边说,一边抬手示意血七帮她去准备笔墨。
血七颔首,放轻脚步进了次间。
夏元宸轻叹,“你不在乎,我在乎。”
此言一出,卫姮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你现在在乎,也晚了。我一个未出阁的女郎,每次见了你,不是脱你的衣服,便是伺候你洗澡,这名声早不剩多少了。”
说到夏元宸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夏元宸问她,“那你,可愿意让我负责。”
次间里,磨墨的血七顿时竖起双耳,就连隐藏的两名暗卫也不约而同把呼吸屏更轻了。
他们都在等卫姮的回复。
卫姮静静望着便是失明,眸色依旧深不可测的男子,一声轻叹,“三爷,你都不愿意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又谈何负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