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图在说这话的时候,耳根微微发红,他虽然是对着欧雅文说话,可他看向的却是沈归薏。
欧雅文不在意这些,她骨子里便有一股子争强好胜的基因,于是越发的不服气起来。
见严淮湛挑着眉,一脸挑衅的笑容,欧雅文只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咬了咬唇,果断坐到索图身边,又轻轻的推着索图,低声道:“你傻呀?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我特意把那个位置留给你,你居然不去?”
“君子……不应该与未婚女子走的那么近。”
索图嗫嚅着说着,又暗暗的挺起胸脯,他的想法很简单,那严淮湛一看就是个没教养的,而他,如此的知书达理,如此的端方君子,想来,沈归薏一定会喜欢他的。
“你!你真是个蠢货!”
饶是欧雅文再怎么喜欢索图,这会儿听到索图的话时,也忍不住眼前一黑,她深吸一口气,又低声道:“你端方,你君子,那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
“什么?”
“烈女怕郎缠!”
欧雅文咬着牙:“你确实是端方君子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薏儿会被那样一个无赖缠住,到时候她只顾着应付无赖,与无赖接触的久了,心神都被无赖抢走,你觉得她的心里还会有你这个端方君子的一席之地吗?”
“嘶——”
索图吸了一口冷气,凝眉一想,果然觉得欧雅文说的颇有道理。
于是,也不等欧雅文催促,自己就主动的坐到了沈归薏的身边。
这马车上,便是声音再小,只要旁人不是聋子,便能够听得一清二楚,那严淮湛和沈归薏听着欧雅文的话,面色都有些古怪起来。
严淮湛想的是这位姑娘一看就是喜欢方才那傻小子的,只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明明喜欢一个人,却还是巴巴儿地把人往别的女人跟前推的。
而那沈归薏听着欧雅文的话,却实在是恍然大悟起来,她怒瞪着严淮湛,沈归薏说的可不就是她吗?
烈女怕郎缠。
她不就是因为严淮湛缠着她,这才慢慢的沦陷在他的温柔乡之中吗?
“殿下如此看着我,可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这样自恋又轻佻的话,也就只有从严淮湛的口中说出来,才不会显得那么怪异了。
欧雅文听着这一番话,立时给索图使了个眼色,又努努嘴,示意索图也殷勤一点。
那沈归薏听着严淮湛的话,只觉得耳根发热,脸颊也跟着红起来,她轻啐道:“呵,严公子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咳,殿下行了这样一路,想来应该是口渴了的,喝口水吧。”
索图递水的时候真真不是个好时候,他偏偏赶在沈归薏的话说完的时候递水,不就是在暗示沈归薏不要说话么?
那沈归薏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讷讷的接过水,又低着头,果然一路也不曾说话。
马车中逐渐生出了一股怪异而尴尬的气氛,这样寂静的马车让沈归薏坐立难安,她无比盼望着马车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到达湖边。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了沈归薏的心声,总而言之,那马车果然很快就到了湖边。
一行人下了马车以后,便有宫人在此处摆上绸布,和各色点心,叫他们犹如出来野餐一般。
“薏儿,你快过来,你身边这含香果然厉害,竟然还会煮粥?”
“欧小姐实在是折煞奴婢了,这不过只是一些小事而已。”
含香面上带着一点笑意,这是她特意跟小厨房的人学来的咸粥,正是因为沈归薏喜欢喝,所以她才学着做的。
只是那含香正要往里面放了姜丝的时候,却被一旁的严淮湛阻止:
“不必放姜丝,切成片放进去,煮一会儿再捞出来便是。”
“这……”
“真没有想到,严兄竟然在煮饭上也颇有才能。”
到了现在,可算是又被索图找到了怒怼严淮湛的机会,他嘲弄的看着严淮湛:“你与殿下相识的时间并不久,你又是如何知道殿下不爱姜丝的?”
“我自然知道,姜丝吃起来颇有辛辣之意,又极易伪装成旁的菜,故而,薏——诏薏公主最厌姜丝。”
严淮湛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把扇子,他一边扇风,一边自得的说着自己对沈归薏的了解:
“诏薏公主最喜辛辣,却吃不得辛辣之物,因此只能食用微辣的菜品,除了辛辣,诏薏公主也爱酸甜之口,还有微甜的糕点。”
见索图看着他,连话都不会说了,严淮湛不免又是一笑:“就连茶,诏薏公主也是有讲究的,譬如她用了甜腻之物,便一定要喝一壶普洱才好,平素么,她更喜欢雨前龙井,再有——”
“够了!你要把我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吗?”
沈归薏的声音里听不出来怒气,反倒带着一点儿嗔怪和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