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的口子。
他被浓浓的疲倦所裹挟。
自己这一生所求,没有一样真正得到。
往日种种,也不过是对方虚饰。
“是我输了。”
他漆黑眼瞳里,倒映着郑晚瑶的身影。
“很久以前,我就一败涂地。”
裴景承则是警惕着他形迹疯魔的样子,余光瞥得外头木船上准备得差不多,便不着痕迹打了个手势。
陈厉当即会意。
——准备放箭!
箭上涂了令人肢体麻痹的迷药,只要不射中要害,是不会取人性命的。
于是众人悄然将弓箭握在手上,只待一声令下,便将弯弓射出。
沈霁临却摁着太阳穴,歪头看向裴景承,笑得疯狂又扭曲。
“裴小将军,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说话间,握着碎瓷片的手再次紧贴脖颈。
尖利一端稍稍用力,便会刺破青筋。
“你!”裴景承瞬间冷了脸。
将小舟团团围起来的众人,见里头迟迟不下令,也不敢随意放箭,一时僵持在那里。
而沈霁临只是再度看向郑晚瑶。
那些字字泣血的剖白,在她听来,或许跟蝉鸣没什么两样。
少女的脸色如同从不因风而皱的平静湖泊,只会倒映出他求而不得的病态与阴暗模样。
他与她,云泥之别。
“阿姐,我可以解开蛊,唯独只有一个条件。”
他胸口那阵锥心刺骨的痛意,已经叫他生不如死。
“我知道有人对你忠心耿耿,不如就叫誓言成真。”
沈霁临看向那位少年将军。
“裴景承,你若是投河自尽,一命换一命,我便可以解开蛊毒。”
他想看的,就是生死离别。
然而郑晚瑶却笑了起来。
“沈霁临,我从不受人胁迫。”
风吹起她鬓边发丝,漾起湖面水色。
“他死以后,我会杀了你,再去找他。”
沈霁临闻言,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