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赶到一半,李三贵脑海中抓不住的念头终于明了起来了,他从来没有和她们提起过沈兮若,她们连那封信都没有拆开,却提到了沈大夫……
“糟了……”
李三贵拍了拍后脑勺,眉头紧皱,忙朝着外面的赶车人喊道:“老伯,麻烦掉头回去。”
这边的李三贵急忙掉头,而另一头的沈兮若也没有闲着。
望着一片萧条景象的院子内,里面满是妇人尖细刻薄的叫骂声,站在外面手紧紧的攥住药箱的绳子,深吸一口气,平日里她不愿意和她们多说一句,可是如今……
下定决心之后,亦步亦趋异常坚定,一把推开了那摇摇欲坠的木门,看来分家之事闹得厉害,平日里面子上还假装和谐的一家人,在破碎出一个缝隙之后,瞬间分崩离析,不成模样了。
“谁……”
林氏听见推门的声音,拖着笨拙的身子出了门,还未出口的话在看到沈兮若的一瞬间停在了嘴边,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惊恐,下意识的想要躲避,随后反应过来才又壮起了胆子,叉着腰蛮横起来。
“你个小贱蹄子,居然还敢送上门来,怎么了,你那个奸夫被
捉起来,害怕了吧!早知道有今天,往日里还敢那样嚣张!”
林氏笑的猖狂,仿佛已经牢牢的抓住了沈兮若的把柄,当初自己在这个小贱人的手上吃了多少亏,如今她也算是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说什么!”
沈兮若望着她身上的新衣裳,恐怕要用得上普通人家十几天的用度,足可以看得出背后之人到底给了她们多少好处。
“你个小贱人,都落到如今的天地了,居然还敢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怕告诉你,你们得罪了大人物,你就等死吧!”
林氏被她眼神瞪得心虚,却还是一副嚣张得意的模样。
“呵,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
沈兮若将药箱放在地上,从里面掏出了药粉,嘴角荡漾起一丝冷厉的笑容,一步步的往前面逼近,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足以听得清楚,语调阴冷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你,你什么意思?”
林氏本来就没有见过什么大阵仗,平日里也不过是村野妇人们的撒泼打滚,从没有真正的动过杀心,如今沈兮若被她逼到绝境,眼神中无不透露出杀意。
“我实在不明白,我也算是你的
亲孙女,你却为什么不顾半点血脉亲情呢!不只是你,连带着整个的沈家,你们全都是吸血鬼,恨不得榨干我身上的每一滴血。”
沈兮若说着还笑起来,心中那一二分的失望也尽数是替原主而感到委屈,生在这样的家庭,恐怕是受尽了时间的苦楚,甚至还不如当个孤儿来的好一些。
“我们本来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可是你们却不愿意放过我,既然你们想要将我逼到绝境之中,那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倒是看看谁的命更硬一些。”
说着就将药粉洒向林氏的身上,药粉随着风尽数被林氏吸进口鼻之中,不到片刻,药效发作,沈兮若冷眼旁观着她的反应。
“你个小贱人,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哎呦,你个小贱人……你使得是什么妖法……”
林氏叫骂之声不断,痒从心底蔓延至全身,两只手在能够得到的地方来回的抓挠着,长长的指甲里还布满着污垢,半柱香的时辰,两个手的指甲中全部充斥着血丝,整张脸都血丝糊拉的,满是血痕,简直不堪入目。
“啊,你个小贱人,你快把解药拿出来……啊,好疼
,好痒……”
沈兮若拿出银针朝着她的脖子扎过去,一瞬间她的症状纾解了许多,捂着脸只剩下痛呼还有不停的叫骂。
“看来你还是没有长记性啊!还要继续试试吗?我这里还有不同的药粉呢!”
沈兮若并不把她的喊骂当成一回事,若是平日里,她绝对不会这样做,医者的道德和底线她还是有的,但是如今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林氏这个老泼皮,若是镇不住她,这趟就是白来了。
“还想试试吗?”
惊恐的缩着脖子,偷偷的瞥向沈兮若,对于刚才的痛楚犹如千百万只蚂蚁在啃食全身,痒中带痛,实在难忍。
“好,看来是学乖了。”
沈兮若挑着眉毛,一面收拾着药箱,一面才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目的说个清楚。
“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我要你立刻随我去衙门,和县老爷说是你诬陷的……”
“你放……休想。”林氏本还想叫骂,一开口脸上的疼痛制止了她,说话也变得‘斯文’了不少。
“县老爷哪里是随便说话的吗?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呢!”
沈兮若嘴角荡起一抹嗤笑,她倒是想的清楚,知道自己根
本没办法杀她,所以才如此说话,只不过自己这次来,就算是豁了这条性命也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