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渐暗淡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最近下雨还是什么缘故,天上一直灰蒙蒙的,不要说月亮,就连星星都藏了下来,看不见半点踪影。
天气逐渐热起来,尤其是边境之处,没有树木的遮挡,要比寻常的地方热得多,也只有靠着一场雨来缓解燥热。
将士们平日里不打仗的时候,几乎都不穿盔甲,然而最近因为被偷袭过一次,所幸的是司辰的反应很快,几乎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司辰还是下令戒严,以防在此被偷袭。
徐徐的风吹在脸上,不同于京城的风那般柔和,反倒像是被柳条刮在脸上一般,带着丝丝的痛意,却能让犯困的脑子变得清醒起来。
“主子,这是京城送来的信件。”
司辰站在一处几乎没有人的地方,仰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身后的声音,低下头,歪了歪有些酸痛的脖子。
“谁送来的。”
声音低沉了不少,还带这些沙哑和疲惫,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像是染了些风寒。
“是留在府里的暗卫送来的,不过具体是谁没有说,像是知州大人带来的一位姑娘。”
那人将所知道的消息尽数告诉了
司辰,将信件递给司辰,随后见他没有吩咐,便退了下去。
攥着手里面的信件,仿佛能够听到自己胸中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李穗天带去的姑娘,除了沈兮若还会是谁呢!
像是一个长期干涸的河道突然有一汪清泉缓缓流过,司辰头一次像是一个半大的毛头小子般兴冲冲的跑回营帐内,面对着桌上的信件,心里的充斥着期待、忐忑和不安。
在营帐内踱步,走来走去,最后终于忍不住,将信件拆开,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起来,仿佛就像是沈兮若站在自己的面前,亲自拿着信给自己读着一般。
最后的一行写的是:我一切安好,勿念,等候回信。
司辰来来回回的用手抚摸着信纸,拿起笔将自己最近的一切情况写上去,希望可以缓解彼此的相思之情。
信很快就通过信鸽送到了沈兮若的手里,握着司辰报平安的信件,心里长久提起的那颗大石头终于可以暂时放下来。
就这样,两个人几乎每隔几天都在通信,分离的感觉也被冲淡了不少。
沈兮若将所有的信件都收好放在一个盒子里面,等到思念司辰的时候就拿出来,那感觉
就像是他陪在自己身边一样。
盛启昭的动作也十分迅速,不出五天已经找好了店铺,而他找到的店铺就是当初沈兮若看好却因为没有银子而失之交臂的店铺。
“不是说了要银子适中的吗?我可没有这么多银子的。”
沈兮若将盛启昭扯到一边,压低了声音,满脸的愁容,这位大少爷听到自己的话之后,如同没听到一般,全然不在乎。
“你,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啊!”
实在忍不住自己的暴躁,声音霎时间提高了一个度,随后又望向身后的掌柜的,做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哎呀,你就放心吧,本世子还缺这点银子吗?”
将沈兮若还准备反驳,盛启昭皱了皱眉头,手上的扇子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就不要说了,这间铺子本来就是我家的,最近正准备盘出去,索性闲着也是闲着啊!”
沈兮若听完他的话一脸震惊,她实在没有想到,原来这家店铺居然就是孝亲王府的产业,不过这件铺子地理位置,大小都很好,为什么想要盘出去呢!
“最近家里事多,没空打理,为了防止府里的奴才起了坏心思,才准备盘出
去一些,以便打理。”
盛启昭就好像是沈兮若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她还没有问出来,他就已经主动的回答了。
“哦。”
沈兮若点点头,他们这些深宫大院里面的弯弯绕绕自己是不明白的,但是这件铺子自己还是十分满意的。
看了看身后的掌柜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拉过盛启昭的衣袖,小声道:“那个,后面的这个人是不是你们府里的啊?”
“你问这个干吗?”盛启昭十分不解的看着她,随后也向后望了一眼掌柜的。
掌柜的像是被他们接连投过来的目光看怵了,忙后退了几步,假装在翻看账本,随后投过去目光,看着他们两个弯着腰凑在一起,不知道小声的嘀咕什么,只觉得好笑。
“我觉得这个人挺靠谱的,若是让他来打理医馆,想必是不错的。”
沈兮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随后望向盛启昭,等着他的回复。
“你可真是个做奸商的好苗子啊!这医馆还没有开起来,就打起我们家伙计的主意来了。”
盛启昭咂舌,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但是玩笑归玩笑,终究还是同意了她的想法,毕竟福伯的
本事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