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冷哼一声,懒得跟她费口舌,径自一夹马腹去追麋鹿。
白悯从小到大,唯二受过的两次无视,皆来自司辰,不由得羞恼非常,大喝一声‘驾’,策马追去。
她打小学骑马,因此年纪不大骑术却是十分了得,一路紧追司辰不放,都保持在落后一两丈远的距离。
司辰扭头瞅了眼身后的白悯,眼神蕴含着被人纠缠的不悦。
盛启业和苏潋白赢等人,看到追逐的两人心思各异。
苏潋闲适地轻夹马腹来到盛启业身侧,阴阳怪气道:“没想到这位天谕的小公主跟贵国的英武候,竟走得这般近,不过知道的人道这位公主为人亲善没有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英武候之间有什么,怕是多多少少会令殿下被人非议吧。”
对于苏潋明显带着挑拨成分的话,盛启业压根没放在心上,不过也没让苏潋下不来台,便只但笑不语。
一旁的白赢自然不甘妹妹被人抵毁名声,遂淡淡地笑着回道;“听闻霓裳公主到京当日,进宫见过皇上后便去了忠候府,想来跟司将军的私交也是不错的吧?”
苏潋脸色顿变,但那是事实,无法反驳,怒气在心底转来转
去,最后还是压住了。
待脸色如常,他夹马调转马头,看着白赢道:“司将军乃人中豪杰,本宫早有耳闻,大盛朝有此悍将,着实令人羡慕。”
苏潋四两拨千金,完全撇开两位公主不谈,将剑拔弩张的话题转到了司辰身上,大事化小。
“确实如此,父皇也曾不止一次盛赞司将军。”白赢从善如流接话道。
盛启业面带微笑,“我们大盛朝有司将军,你们天谕和明方也有自己的忠勇良将,大家都不必自谦了,我们还是赶紧寻猎物去吧,省得一会儿空手而归,让人笑话。”
话落,盛启业对两位太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率先夹马独自往一个方向而去。
剩下的白赢和苏潋表面和气的相视一笑,旋即同时各自往相反的方向去。
而司辰一路追踪麋鹿,终于在绕了林子寻了大半圈后,回到了最开始发现麋鹿的原点。
麋鹿跑累了,速度明显慢下来,每一次呼吸都喷吐出白烟。
司辰看准时机,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利落的搭弓射去,一箭正中麋鹿心脏。
麋鹿凄惨地嘶鸣一声,带箭跑出几步后猛然倒地不起。
司辰??嘴角扬起一抹猎到猎
物的愉悦弧度,转头望向四周,想第一时间与沈兮若分享喜悦,却没瞧见她的人影。
想见的人没见到,不想见的却纠缠不休的出现在眼前。
白悯没注意到他眼神陡然清冷,只想着把麋鹿抢到手,吸引他的注意。
于是她片刻未停直奔麋鹿倒下的地方,娇声大喊,“先到先得,谁抢到就算谁的。”
司辰是要把第一只猎物送给沈兮若的,自然不会让她得逞,于是踏马而起,施展轻功飞身掠过白悯,一把将已经断气的麋鹿拎在大掌中。
白悯勒马下去,伸开双臂拦住他,“你使轻功耍赖,不行,咱们得重新比过。”
司辰对这位被宠坏了的娇蛮表妹很是无奈,冷声道:“它既是我发现的,也是我射中的,更是我捡到的,反倒是你一路紧追不放,非要抢我的猎物,耍赖的人究竟是谁,你心里没数吗?”
白悯不怕他说自己耍赖,就怕他什么都不说,完完全全的把自己当空气。
于是丢开缰绳,跑过去直接硬抢,谁知没看脚下,竟被一根树枝绊得飞扑前去——
“啊……”白悯尖叫出声,眼看脸就要跌到一颗坚硬的石头上,吓得花容失色。
若白悯不是舅舅的女儿,司辰最多只会将石头踢开,好给她一个教训。
但不管怎么说,她和他是血亲,看到这种情况,不可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白悯的额头即将碰到石头的电光火石间,司辰一把将人捞起。
白悯惊魂未定,死死抱住司辰的劲瘦有力的窄腰,想到险些被毁了容貌的惊恐,心脏依旧狂跳不止。
“已经没事了。”司辰的双手在将她安全捞起后便避嫌地收回,身体站得笔直。
言下之意,可以松手了。
白悯被吓得不轻,惨白着脸频频摇头,声音都有些抖,“吓死我了,幸好你及时救了我,否则我就被毁容了,呜呜……”
司辰狠狠皱眉,正打算直接把她缠在腰上的手扯开,听到马蹄声靠近。
两人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沈兮若像散步一般,悠哉悠哉地握着缰绳朝他们走来。
她脸上丝毫未见怒气,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没看到这一幕会让人误会的画面,又或许一点都不在乎。
司辰不禁又蹙了蹙眉,但还是毫不客气的扯开白悯,上前几步主动解释。
“公主刚刚险些跌到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