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他是看过的,不然也不敢让人以这种方式递到皇帝手里。
圣轩帝懒得解释,抬手一扔,纸飘飘扬扬飞到盛启安面前的地上。
同样震惊又好奇的盛启业擦了擦挡住眼睛的血,也费力的眯眼看去,只见那信上的笔迹的确是他的,但内容却不是他写给白悠然的那封,而是他以前拿圣轩帝的书法拿去练习和临摹的一首小词。
怪不得圣轩帝一看就勃然大怒。
而盛启安有所不知的是,这首小词,是圣轩帝写给白悠然的。但又不是真的写给白悠然,而是借白悠然思念他先母韩忆幽的。
所以说这张纸上的内容,不但替盛启业解除了危机,还因为他母后乾忆幽,而让圣轩帝对却了恻隐之心。
盛启安不甘心只差最后一步却前功尽弃,却又不敢多问,免得露出马脚。
圣轩帝不想看到他,挥手斥退,并道:“我看你是病糊涂了,没事就在府里呆着,别没那本事还乱插手朕的事。”
盛启安信心满满的来,忙活一场,灰溜溜的离开。
更得不偿失的是,非但没能将盛启业拉下太子之位,还在圣轩帝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盛启业则是暗暗松了口气,想到又一次因为母
后的原因逃过一劫,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母后虽早早离开了他,从小到大却一直在冥冥之中庇护他,救他于危难,护他周全,就连这太子之位也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
待盛启安退出大殿,圣轩帝怒气犹未消,兀自长出两口气才平息了些。
居高临下看着仍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盛启业,半晌,他终于开了金口。
“这件事朕可以既往不咎,就当是误会一场,你起来吧。”
盛启业听他并没有真正相信,还没止血的额头再一次重重磕到地上,“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儿臣没办法自证,如果您不信,心里会一直不痛快,那还不如杀了儿臣。”
‘啪’地一拍桌子,圣轩帝冷声道:“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盛启业抬起满是血的额头,被鲜血染红的眼睛,“儿臣不是那个意思。”
“那朕都说了既往不咎,你为何反而不依不饶的想要求死?”圣轩帝冷眉冷眼,十分不悦。
“儿臣不想父皇心里不痛快。”盛启业强忍着不适,目光坚定地与他对视。
圣轩帝还是心软了下,然而谣言已经像颗丢进心里的种子,短短大半天就顽强地扎了根,哪怕找不
出证据证明他们有染, 一时还是很难拔出来。
心里不痛快,就得找个出口出出气,于是他道:“这事都是和亲闹的。”
盛启业听出来了,这是要他成亲,好用这事消除丑闻。
心中有一百个乐意,但盛启业知道,和亲是他身为太子的责任,责无旁贷,况且若是不用此事力证清白,这件事恐怕就过不去。
为了他,也为了白悠然,更为了皇室和圣轩帝的颜面,盛启业再次磕头。
“父皇,其实儿臣正想着这两日向您请旨,求您同意儿臣娶……天谕的白悯公主为妃。”
至于为什么是白悯,一是他想让大盛做个言而有信的国家,二是他看得出来,苏霓裳跟白悯比起来,更不想做这个太子妃。
不选苏霓裳,就当是报答司辰和沈兮若,把惦记司辰的白悯给收了,还他们俩一个清静。
圣轩帝今日没心情想与哪国公主和亲更有利大盛朝,坐了这么久,浑身酸痛,头也有些不舒服,于是大手一挥,将这事给定了,只等明天和白赢商量下婚期就行。
郭暄扶着圣轩帝离开大殿。
盛启业缓了一柱香时间才站了起来,一个机灵点的太监上前扶住颤颤魏魏的他,一直送到
马车上。
盛启业赏了一片金叶子,还问了名字,便放下帘子离开了皇宫。
次日,奉圣轩帝口谕,盛启业与白赢白悯一起进宫,商定了婚期。
原以为白悯会闹,谁知她只是看上去不高兴,甚至连一句异议都没有,就乖乖的答应了,最后还跪下谢了恩。
盛启业不关心她为何这么快就不喜欢司辰了,错愕的念头只一闪而过,并没有深究。
他是回到府里后,盛启昭来看他时才听说。
原来上次白悯让人在小巷里堵沈兮若,虽然没得逞,那人还反被教训了一顿,但司辰知道怎么后亲自上门警告了,还是一直耿耿于怀。
有一回司辰在酒楼里偶遇白悯,白悯不长记性,没皮没脸上前搭话,可想而知,依司辰的脾气,自然是没给她好脸。
若是当时白悯识趣,不受欢迎就别往人跟前凑,司辰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得她满脸通红下不来台。
盛启昭说起来就像是他自己打发了一个讨厌的女人般兴致高昂,发现盛启业绷着脸,并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