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圣轩帝话中的‘都’字,越妃再不敢多嘴。
自从进来直到现在,一言未发的盛启星和盛启安,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仿佛两根木桩竖在角落。
司辰明白,与他们无关的事,他们也不能从中获利的事,自然不会趟深水。
司辰现在只担心,沈兮若能不能把盛明媛的毒给解了。
若是盛明媛死了,沈兮若和白悠然难免被连累。
整个皇宫里,每个人心思各异,唯有林络从头到尾就没想过下毒之人到底是谁,只默默祈祷盛明媛一定要平安度过此劫。
虽然上次的事盛明媛让他特别失望,他还是希望她能好好活着,不遭受任何苦痛。
安嫔自然也担心自己的女儿,怕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但安嫔更担心的却是能不能扳倒俪妃。
俪妃太受宠了。
明明进宫最晚,又没有半个子嗣,圣轩帝却处处给俪妃六宫之主的待遇。
谁不嫉妒,谁不眼红?
在等的过程中,圣轩帝已经派郭暄去查有机会在今晚四公主吃食里动手脚的人。
圣轩帝疑心重,他现在不相信屋里头的任何一个人,不论是司辰、太子,还是五皇子六皇子和盛启昭,他们每个人都有私心,不会秉公
办案。
两柱香燃完时,沈兮若推门出来。
司辰第一个迎上去,“四公主怎么样?”
他最关心的当然不是盛明媛,而是没救回来的话,沈兮若会有麻烦。
沈兮若给他一记安抚的眼神,转而走到圣轩帝面前,躬身行礼,道:“皇上,四公主身上的毒已经全部逼出,只是身子受损后虚弱,还在昏睡中,一个时辰左右应该会就醒来了。”
越妃倏然拧紧手帕,暗骂:该死的,居然真的治好了。
盛启星和盛启安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均看到一丝失望。
其他人则是全都松了口气。
圣轩帝道:“没事就好。”
为了保险起见,他让人传来御医,进去守着四公主,以免有什么不测。
安嫔先是咧嘴一笑,然后掩面而泣,“托皇上的福,四公主才拣回一条命,可是臣妾想起来还是心惊肉跳,万一毒下得重了一点,她岂不是就此送了命?”
大家都明白安嫔话里的意思,还是要追究到底。
安嫔的双眼仇恨的瞪着白悠然,眼中深意不言而喻。
白悠然则仍然是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背脊挺得笔直跪在原地。
沈兮若跪到白悠然旁边,对圣轩帝道:“皇上,民女
可否说两句?”
不想听她为白悠然辩解,安嫔抢话道:“你和俪妃是一伙的,你的话没有可信度。”
沈兮若一脸淡然,不卑不亢回道:“既然这事是安嫔做主,那民女听安嫔的,不说就是了。”
话落,圣轩帝面色一沉,冷声道:“你尽管说,朕还没老到不能做主的地步。”
安嫔脸色发白,想辩解却被圣轩帝的威严吓得说不出话,只好把求助的眼神看向越妃。
出事后越妃一直在帮她,打的自然是利用此事扳倒白悠然的主意。
谁知越妃竟然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喝自己的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孤立无援的安嫔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了。
沈兮若道:“皇上,牵机毒又名马钱子,长在南方含有石灰质土壤或微酸粘壤土的深山老林里,据民女所知,因为此种子含剧毒,御医们虽会用它炮制后入药,但对这味药管得极严,每一钱都需要做详细登记。
也就是说,下毒之人要么是从某个御医手里得到的此药,要么是偷,再不然就是生在南方……”
听到这儿,安嫔脸色愈发苍如纸,咬紧牙关抑制身体因恐惧而引发的本能颤抖。
没人注意她的异样,都在
认真听沈兮若分析。
不一会儿,郭暄面色凝重的回来,在圣轩帝耳边低语两句。
圣轩帝眼睛猛地一瞪,眸中燃着肉眼可见的怒焰,咬牙切齿道:“混账!”
龙颜大怒,所有人起身下跪,却不知郭暄究竟说了什么。
但大家都看得出来,皇帝的愤怒不是针对郭暄在,而是另有其人。
片刻后,圣轩帝收敛怒容,“都起来吧。”
所有人都站起来,白悠然没起,脊背笔直。
圣轩帝上前扶她的胳膊,“凶手查出来了,是御膳房的一个狗奴才。”
白悠然忍着两只膝盖的酸痛,借着圣轩帝的力颤颤巍巍站起来,微仰头脸望着他,“皇上,臣妾的嫌疑解除了?”
“嗯,解除了。”圣轩帝看着她苍白的脸,心疼之情溢于言表,“是朕不好,太担心四公主,忘了叫你起来。”
什么叫忘了?明明就是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