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若如实回道:“若是你不敢同意我的法子,一个我都救不了,或是同意,我有五成的把握。”
司辰眼中闪过一抹担忧,想到远在天谕的舅舅和逝去的母亲,“真到了这一步?”
沈兮若点头。
盛启业稳住心慌,问:“什么法子?”
“剖腹取子。”沈兮若淡淡吐出四个字,毕竟剖腹产在现代是非常普遍和安全的生产手段,见识过了,便不会觉得惊世骇俗。
但司辰和盛启业第一次听说,想像着破开白悯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的血淋淋的画面,两个大男人都不禁后背发寒。
在他们眼中,剖腹等于放弃白悯的命,孩子能否活下来更是未知数。
“不行,我不同意!”盛启业拒绝这个提议,“这太冒险了!”
白悯死了,不但沈兮若逃不了干系,他也没法圆说。
说不定别人还以为他们借机害死白悯和孩子。
司辰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见沈兮若眉眼沉静,便慢慢的放下了担心,对盛启业道:“太子,冒险总比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让他们自生自灭的好,甚至还有五成的希望,说得难听点,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盛启业当然懂得这
个道理,只是很难下决定,毕竟光听那法子就觉得凶险万分。
沈兮若道:“太子,如果您不相信我,那就请您另请高明吧,恕我无能为力了。”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盛启业心一横,“好,本宫同意!你放心进去救人,出了事,本宫担着。”
盛启业其实不太确定沈兮若是不是想借这个机会报私仇,但人既然是他请来的,就必须信任,并承担后果。
沈兮若明白他话里的深意,只是觉得没必要解释,且时间宝贵,再不赶紧做手术就来不及了。
“马上给我准备一把最轻巧锋利的刀,一壶最烈的酒,还有绣花针和白绵线……”
听着她要的东西,盛启业手心都出了汗,不知决定是否正确,但既然话已出口,他便不会反悔,硬着头皮让人去准备。
下人们办事得力,很快便将她要的全部备齐,将在三个托盘里送上来。
同时参汤也先端了碗过来,剩下的还在锅里煮着。
沈兮若让人将参汤端去喂白悯喝下,然后便准备进去手术。
“慢着!”一道尖锐的声音忽然传来。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越妃双手提着裙摆快步进来,直直走到沈兮若面前,“太子,
我不同意让沈兮若给悯儿接生,京中谁都知道她们不和。”
后面一句说得委婉,但谁都听得懂,越妃认为沈兮若会趁机害死白悯报仇。
司辰面色一沉,冷声道:“越妃娘娘,兮若不是那种人!”
要知道司辰鬼阎王和战神的称号可不是白白来的,身上的气息爆发出来,瞬间便让越妃有种被压迫感,浑身如坠冰窖。
越妃不自觉后退小半步,然而就这小小的一步,气势已然矮了一截。
眼珠子一转,看到下人端着的东西,脸立刻变了色,“还说不是想害悯儿,看看这些东西,哪个不是杀人的、折磨人的凶器?太子,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悯儿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眼睁睁看着沈兮若去害死悯儿?”
越妃说着便抽搭起来,一副伤心欲绝痛心疾首的模样。
盛启业正要解释,沈兮若开了口,“越妃娘娘,臣妾斗胆提醒您一句,您先别急着质疑臣妾的用心,不妨先去看看太子妃,是否还能等得起!或者您仔细想想,京城里有谁比臣妾这个妇科圣手医术更高明的,赶紧派人去请,晚了就是华佗来了,恐怕也无力回天。”
越妃蓦地瞪
大眼睛,怒火中烧地道:“放肆,你竟敢在太子和本宫面前诅咒太子妃,该当何罪?”
“回娘娘,这是大不敬之罪,按规矩应当……”越妃身边的大侍女话还未说完,就被盛启业不耐打断,“大胆,主子说话,岂容你一个奴才多嘴多舌!”
盛启业无疑是打了越妃的脸,越妃的脸色当即阴沉得不像话。
“越妃娘娘,里头躺的是本宫的正妃,命悬一线的还有本宫的第一个孩子,出了事本宫自会给皇上的你们天谕一个交代,而越妃若执意要阻拦,他们出了事,你能承担得起后果吗?”盛启业端出太子的威严。
太子虽是晚辈,但身份比宫妃尊贵,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说话自然有份量。
而越妃显然不愿意为太子妃和太子嫡子的死承担责任,也承担不起。
可她又不愿完全让步,失了脸面,便提出道:“太子愿意冒险也行,本宫必须进去盯着,若是沈兮若有任何不轨,本宫便立即将她拿下,介时太子可不要再阻拦才好。”
盛启业没有做出回答,而是看向司辰和沈兮若。
司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