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外间,她便发现越妃脸上的担忧虽然真切,但是很害怕与白悯的死扯上不好的关系。
果然,越妃马上变了,“行,本宫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让已经死了的人死而复生,若是悯儿活不过来,本宫定要到皇上那儿告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沈兮若懒得再浪费力气,规律而专业地做着急救。
看她做得如此卖力,不像是在故意亵渎白悯的‘遗体’,众人都不由认真看着,期待奇迹发生。
就在沈兮若即将精疲力尽时,奇迹发生了。
白悯张开了嘴巴,轻哼了两声,用嘴呼吸着自然氧气。
越妃和一众下人全都张大了嘴巴,胆子小的甚至还瑟缩了一下,以为白悯诈尸呢。
真不可思议!
断了气的人竟然还能活过来,这莫非就是传闻中医死人生白骨的神级医术?
有了让人惊掉下巴的第一幕,沈兮若接下来的剖腹取子就没那么大的冲击力了。
只是大家都胆小,看到沈兮若拿着刀,目光坚定,手腕稳而快准地在白悯肚子上划开一刀,吓得倒抽冷气,转的转身,晕的晕,没敢再看。
越妃中间忍不住回头瞄一眼,看到沈兮若将手伸到白悯肚子里去,吓得腿肚子发软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了。
再然后越妃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见沈兮若将一个血淋淋的小东西掏出来,最后还有不知是肠子还是什么内脏的东西被她拎出来。
看到这儿,越妃已经完全被吓傻,仿佛自己的肠子被掏出来了似的,哪里还记得刚进来时说过,发现沈兮若不对就把人抓起来的话。
其他人也有好奇心重的,又害怕又忍不住,时不时从指缝里偷看,每每都被吓得浑身哆嗦,头皮阵阵发麻。
反观沈兮若从划下第一刀开始,表情就一直是波澜不惊的,眼神认真而坚定,仿佛她只是在做一件很正常的事,比如切个萝卜把心掏了再把切下来的东西用绣花针给缝上,还要慢慢地谨慎地缝得漂亮些,完全不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多么惊心动魄的事!
沈兮若专注地将孩子放在床边,又将白悯的内脏整理好了放回去,然后见孩子还未啼哭,便吩咐产婆,“你握住孩子双脚倒提起来,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产婆愕然瞪大眼睛,“侯夫人,这……行吗?”
这可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子,万一折在她手里,她有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沈兮若明白产婆的顾虑,对她在面对如此
幼小婴儿的生死面前,想的还是自己的命,却也不能说产婆的不是。
毕竟谁的命都只有一条,都异常珍贵,惜命实属正常。
“按本夫人说的做,出了事本夫人担着。”沈兮若眸子认真看着产婆犹豫不决的脸庞,严肃说道。
有了沈兮若的保证,产婆略一思索便应一声照做。
倒不是产婆相信沈兮若能够承担得起,而是在最初的趋利避害的本能过后清醒地知道,不论皇长孙怎么没的,皇帝都不可能放过她们这些下人。
而沈兮若是大盛朝堂堂战神的夫人,皇帝和太子都会网开一面,饶沈兮若一条小命。
产婆倒提着皇长孙,轻拍了六七下后背,一声微弱的啼哭声就响了起来。
哭声弱是弱了些,好歹还是活下来了。
沈兮若松了口气,其他人简直要喜极而泣,皇长孙的命保住,就等于她们的命保住了,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只有越妃在孩子哭出声的那刻,眸色略微沉了沉,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个沈兮若还真是有几分令人不敢置信的真本事,竟可以让闭气的难产女人死而复生!”
产婆和几个助产的婆子,一起将皇太孙小心翼翼的洗净,用事先备好的东西
包住,最后由产婆抱到越妃跟前。
“越妃娘娘您看,皇长孙这眉眼随太子,多俊啊,必定是福泽深厚之人。”
刚出生的小婴儿,因难产而嘴角发乌,啼哭的声音像只声嘶力竭的小兽,皱巴巴一团,脆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勋了命,实在跟俊字搭不上边。
越妃心里嫌丑,还是做出慈祥的模样,笑盈盈接过来抱着,“开门,本宫抱出去给太子瞧瞧。”
产婆道是。
门开启的刹那,太子便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步过去看越妃手里的孩子。
“恭喜太子,悯儿给你生个皇长孙。”
不知是不是巧合,紧紧闭着眼睛的小孩儿停止啼哭,睁开一只眼睛打量他。
盛启业心脏的地方蓦地一软,嘴角咧开一抹发肺腑的笑容来,“司辰,你快过来看看本宫的儿子。”
司辰过去一瞧,眼睛蓦地瞪大,心想怎地这么丑?
这话司辰自是不会说出口,且很快将嫌弃收敛起来,笑道:“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盛启业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