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这些稚奴心中都明白,他本是武定侯派来照顾与保护苏昱的,按道理,他是武定侯的心腹,他很想劝慰苏昱不要多想,或者是多理解武定侯作为一个父亲,不愿意让两个儿子相争,并不是刻意偏袒谁。
只是,他想着眼下苏昱因为明珠的事情,心力交瘁,心性怕也不如从前了,若是此时这般劝他,反倒让他疑心自己,便问:“公子,预计如何做?”
“火炉。”苏昱道,“若是连他给的这点伤痛,我都克服不了,岂不是让他越发小看我?”
稚奴只
好照办,不一会儿,几个小厮便端着几个火炉进来了,搁在床边。
苏昱一闻到这个味道,便咳嗽起来,稚奴忙着去开窗,窗外的寒风侵入,苏昱越发觉得冷了起来。
“关上。”苏昱捂着嘴命令道。
稚奴不忍,“公子这是何苦?”
苏昱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停下来,他瞧着那烧得旺旺的炭火道:“实质也没什么,不过是我心里害怕罢了,被关在不通风的火炕屋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本来好了一些,说到这个,苏昱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实在受不了,才摆手让稚奴将碳炉拿远一些。
稚奴忙着安慰了几句,苏昱这才过往的思绪里脱离出来,又提起了当年去磨须书院的事情,说:“当年他直白的告诉我,安排了一个细作在我身边,可是,这些年来,我却依旧查不出那个人是谁?”
苏昱顿了顿,瞧着稚奴道:“你与曦月总不会背叛我的。”
稚奴立刻跪下道:“稚奴终身效忠公子,绝不会有丝毫背叛之心。”
苏昱道:“我知道。”
主仆两人正说着,曦月在外求见,稚奴开了门,见她气喘吁吁的,问她有什么急事儿?
曦月忙着入内禀告道:“公子,少夫人进入悦来客栈,半日都没有动静,我迫不得已才带人进去查看情况,里头吃饭打尖的人都
没有异样,可是,悦来客栈上至老板,下至跑堂的,竟然无一人在?少夫人也不见踪迹。”
苏昱见明珠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憎恨父亲,对他虽然有些怪罪,却也没有太大的异样,今日去悦来客栈,明珠说展南若是见她带了人过去,必定会以为他们是来抓人的,肯定会冒死抵抗,特意让苏昱不要跟随着。
苏昱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但是,又不太放心明珠,于是就让曦
月带人守在客栈外面,以防有什么变故?
此时,听见曦月说这话,他犹如晴天霹雳,本来是咳了半天的他,一激动,竟然咳了一口血出来。
稚奴与曦月大慌起来,稚奴忙着要为他把脉,苏昱摆手道:“无妨,扶我起来。”
“公子……”曦月想要劝他不要着急,可是话还未说出来,苏昱便重重地喝道:“你差事没办好,还敢说话?”
多年来,即便曦月做事做得再不好,他也不曾用过这种口吻,吓得曦月忙着收住了口。
稚奴也将扶着苏昱起来,为他更衣,跟随在他身侧,只是暗中给曦月使眼色,让她去喊尔微,好让尔微紧紧跟随在身边,唯恐苏昱出什么好歹?
苏昱到了悦来客栈,这里一切如常,只是平日里,客栈管事儿的人都不在了。
即便是厨房,也只剩下一个洗碗的老太太,与几个打杂的长工,问了一通,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苏昱派人将客栈翻了个底朝天,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
苏昱转而一想,这客栈人来人往的,又在这四通八达的岔路口处,一准是他们乔装打扮半城客人的模样,离开了客栈,而曦月竟然毫无察觉?
他犀利的目光狠狠地看了曦月一眼,她便好像被刀子剜了一刀似的,简直不敢再站在苏昱身侧,朝人群里退了几步,躲避着苏昱的目光。
苏昱只觉得心中翻江倒海,一手便捂住了胸口,稚奴忙去扶住,苏昱勉强支撑着身体,吩咐道:“无论如何,先堵住城门再说。”
他是实在想不到明珠会跟着展南一同消失的,无论如何,他还是她的丈夫,她心中有怨有恨,他都能够理解。
可是,她这般一声不吭的就离开,实在是意想不到的。
就在此时,外头有个小乞丐,朗声喊道:“请问哪位是苏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