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裴贞儿听闻了下属的禀报,按在木椅扶手上的手指,泛着青白,原本粉柔的唇瓣,气得直哆嗦,指甲划在扶手上,咯咯直响,最后双手成拳,冷声下令,“一个不留,全部杀尽!”
“是,将军。”女黑衣人是裴贞儿的得力下属,立即领命而去。
将军府的丧事,正在进行当中。
有丫鬟来禀报裴贞儿,说老夫人醒了。
裴贞儿立即前去。
“祖母。”裴贞儿蹲在床沿边,捧着老夫人的手,乖巧担忧的问道,“您可有哪里不舒服?”
老夫人憔悴而愤怒,“贞儿,宋清歌杀了你娘,你一定要杀了她,替你娘报仇!”
裴贞儿心里一疼,问,“祖母,您怎么知道清歌是凶手?”
“落秋当时就在现场,还有你哥哥亲眼所见,这难道还有假?”老夫人气得胸口起起伏伏的,脸色又乌得青紫。
她和裴夫人之间的婆媳关系甚好,所以此时也是悲愤异常。
裴贞儿连忙伸手抚顺老夫人胸口的闷气,并安慰道,“祖母,您放心,孙女一定不会放过凶手!”
“以后你交友,且谨慎一些。若不是因为你,你娘也不会去帮助宋清歌,更不会命丧她手,我的
心啊,疼啊!”老夫人捶胸大吼。
“祖母,我娘走了,我也很伤心,但是,即便永安郡主是凶手,那也有律法来制裁她。她身份不一般,我们不能对她私下报复的,这样会对将军府不利。”裴贞儿安慰着。
老夫人觉得裴贞儿说得有理,便开始沉默。
“祖母,听落秋说你近来身体有些不适,孙女特意请了郎中来替您把把脉,您看可好?”
“我身体一向硬朗得很,只是近来偶感乏力,是落秋提议说让我用些人参补补。”老夫人不高兴的说道,“若不是我要用人参,落秋不去寻你娘,你娘也不会……”
老夫人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裴贞儿鼻子一酸,为了安慰老夫人,她压抑着悲痛,略微哽咽道,“祖母,这件事不怪您。祖母,您放心,杀害我娘的凶手,我一定会将她碎尸万段的!”
老夫人悲伤得很,连话都不愿意说。
裴贞儿见状,便道,“祖母,孙女让郎中进来,替您瞧瞧,可好?”
老夫人瞧了一眼裴贞儿,看着她可怜得很,刚刚没了娘,再不能让她操心,便点头。
裴贞儿吩咐郎中进来。
片刻以后,郎中把脉完,走出房门,特意告诉
裴贞儿。
“郎中,我祖母是怎么了?”
“大小姐,老夫人被人下药,身体日渐空虚,所以才会乏力。”郎中道。
“什么?下药?!”裴贞儿震惊的望着郎中,一把揪住郎中的衣领,不可置信,悲愤不已。
“大小姐,我说的句句属实。”郎中见裴贞儿凶神恶煞的,觉得自己的性命堪忧,连忙解释,“大小姐,好在老夫人现在不是很严重,我可以开方子调理。”
裴贞儿觉得自己的太过于冲动了些,便放开了郎中,“郎中,你觉得我祖母是通过什么方式中毒的?”
“此毒名为雪青,放入饮食中,无色无味,根本不会引起人察觉。”郎中道。
“一会儿我会吩咐人将我祖母用的东西都拿过来,还请郎中帮忙查验一番。”裴贞儿道。
“义不容辞。”郎中拱手道。
宋清歌进了大牢,她掌心依旧能够感受到裴贞儿留下的痕迹。
京兆尹的人,此时也没有敢为难她,毕竟,她的身份是郡主,未来的镇安王妃,定国候的儿媳,这怎么能轻易动呢。
但是,外面的流言已经飞满天。
尖酸刻薄、不堪入耳的话语,似牛毛细雨般的针风,字字诛心。
“什么
文武双全的郡主,原来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当初裴夫人可是冒着多大的风险,才替她操持婚礼,没想到她竟然连自己的恩人都杀!”
“这样的人,就应该孤独终老,活该!”
“也不知道镇安王是瞎了什么眼,竟然看上了这么个毒妇!”
……
京城中的一处茶楼,有几人大声喧哗,肆意的抹黑宋清歌的名声。
这几人观察周围的环境,见他们的言论,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宣传,便丟了银子在桌上,然后一起离去。
不过,这几人在离开茶楼不久,就在拐角处消失了。
黑夜来临,京兆尹的大牢,飞入一个黑影。
将军府。
裴长青跪在裴夫人的灵位前,春末夜露深重,落秋拿着一件披风,披在裴长青的身上。
“少爷,夫人走了,奴婢知道您很伤心,但是,您也要注意身体,将军府的很多事,还等着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