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她邀请的时候,故亦周正在跟友人煲电话粥。
拽着客厅里的电线,时不时回一句嘴,两人聊的热火朝天。
阿蛮垫脚走进家门,背着书包,死死望着故亦周挺拔的背影,有些纠结,有些犹豫。
她仍然记得那一次,那一次,她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人与人真的不同。
故亦周穿着一件名牌斜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面前是满桌的瓜果饮料。
别提多惬意。
“二,二叔叔……”
阿蛮小声的捏着衣角叫了他一句。
故亦周几乎不到一秒,就已经回过头,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怎么?”
“你喝不喝酒?”
阿蛮问得很狗腿。
故亦周大喇喇的摊开双臂一笑、
“喝呗,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讲。”
故亦周扔了电话,朝她走来。
一步一步,阿蛮记得,那时她感觉浑身周遭的空气都凝固。
直到他略带戏谑的嗓音响在头顶,阿蛮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叔叔,只是爱逗人。
“怎么。想灌醉跟我告白啊?”
跟现在一个混样。
想到那时,阿蛮脸更红。
“你……你……”
她忍不住跺脚,气急,却又犯了一着急就结巴的毛病,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故亦周丝毫不在意她的脸红,甚至还有空,抽过她手里的邀请函放在打火机下观赏。
啪嗒一声,火光点亮。
阿蛮心一颤,却抿住唇。
火光越凑越近,越凑越近。
她心里更加着急。
终于,在火舌卷上卡片的前一秒,阿蛮忍不住了。
她一把夺过那张旧卡片。
“算了——我就不该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她说的气馁,到底是不甘心。
“让你装。”
“想做自己就做。何必在乎机会从哪里来。”
“怎么,你阿妈只教你苟且偷生,从没教你怎么活出自己的?”
故亦周说完,冷笑一声,正要低头说别的什么,忽然,楼下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还带着叫喊声。
“周生,你等我下,有话跟你说。”
完了,是来找故亦周的。
阿蛮看了眼两人目前的样子,心一虚,刚要跑,就被故亦周拉着走进了面前的房间。
房门咔嚓一声反锁,两人紧紧靠在门后。
故亦周手撑门上,将她圈在里面。
阿蛮结结巴巴的仰头望着他,小声道。
“二,二叔——”
“你让开——外面有人——”
故亦周恶劣一笑,忽然低头,在她耳侧道,“有人?”
“有人才刺激,不是么?”
“你!!!”
阿蛮倒吸口凉气,没想到他会胆大到这个地步。
她以为进了别人家,屏息凝神,静悄悄不敢出声。
头顶的男人在肆无忌惮的笑。
笑容无声,却不断在扩大。
阿蛮抬头瞪他一眼,没忍住悄悄一脚踩在他脚上。
“能不能正经点?”
她这二叔,仿佛从国外回来就金蝉脱壳换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满是不正经。
故亦周神色轻松,举起双手,一副无辜的样子靠墙。
那样子仿佛在说,阿sir,我都已经举双手投降,还不够无辜?
阿蛮拿他毫无办法,只能气鼓鼓的生闷气。
她个子小,生闷气的时候脸颊鼓鼓的,像只仓鼠。
故亦周觉得可爱,目光若有似无的飘过,一次两次倒还好,第三次的时候,被看的人终于发觉,皱眉看了过来。
他立刻移开目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切,闷骚。”
阿蛮毫不留情的吐槽。
故亦周闷声笑。
这时,门外的声音再响起来。
“周生,是我。”
女人妩媚的声音透过门背穿透过来。
又是一个烂桃花。
阿蛮已经习惯,看好戏似的抱臂看向对面的人。
故亦周也不隐瞒,摊摊手,颇为无奈。
“你是?”
他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像极了逢场作戏后将人赶走的浪子,极度无情。
阿蛮看着他诧异的目光,视线落在他干净的手指上。
几年前那枚戒指,早已被他摘下,手上没留下一点痕迹。
阿蛮抿了抿唇,听到门外的女人说。
“黄若惜。”
“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