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陆鸣宵无奈,他沉默片刻,威胁道:“我可是妖,你现在中毒神志不清,小心我趁人之危,吸光你的灵力。”说完还张开嘴,凶神恶煞地作势向她扑去,“嗷呜~”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扑,江离非但没躲,还张开双臂迎了上来,两人抱个满怀。
陆鸣宵僵住,任凭心脏在胸腔狂跳,灼烧感如同烈火漫卷全身。
江离趴在他肩头,眨巴眨巴眼,耸动鼻尖,喃喃道:“奇怪,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就着这个动作,陆鸣宵抬起右手,一掌将她砍晕,然后顺手接住,轻轻安置在身旁。
这时,虚空中响起一个妩媚的女声,近乎娇嗔:“哟,好精彩!妖君大人当真无趣,这当口打昏人家做什么呢?”
陆鸣宵眼底杀意如刀,冷笑道:“赖皮蛇,许久未见,你不要脸的功力又长进了不少。”
女声回应:“哼,分明是相同的面孔,妖君大人对她关怀备至,到我这里只剩下嘲讽和打杀,令人寒心呢。”
陆鸣宵手腕一翻,升腾着黑焰的墨玉笛再次出现在掌心,他右手拄着玉笛,支撑身体站起来:“面孔相同吗?我看着,你可比她丑多了。”
地上手电筒的光明灭了两下,一个女子的身影在角落里倏然成形。她一身古时装扮,黑衣黑裳,脸上戴一袭金色面帘,露出如画的眉眼,竟然和江离有九分相像!
说是九分,不像的那一分在神态上——江离眉目间更多英气沉静,而这女子眼神妖异媚态,却又比撩人的狐狸精多出两分凌厉。
那人不怒反笑:“你喜欢她又能怎样,人家投怀送抱你倒是接住啊。枉我给你制造的大好机会。”
陆鸣宵握住玉笛的手紧了紧,筋络突出:“皮痒了就说,本大人不介意再帮你松松蛇皮。”
女人哼笑:“妖君大人莫说狠话了。你我都知道,你奈何不了我,要不然也不至于将我封在东海海底千年……”
说到这里,她笑意忽然淡下去,咬了咬嘴唇,眼眶里蓄满水光:“你知道幽冥渊有多恐怖吗,一片黑暗,一片死寂,千年不见天日,四面八方都是黏糊糊的海水,连一个能说话的活物都没有!”
女人的语气里充满怨毒:“我在那里,每天无聊到只能数自己身上的鳞片,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你知道我全身有多少片龙鳞吗?”
陆鸣宵:“不知道,也不稀罕知道。”
女人被他的不屑彻底激怒:“找死!既然你这么宝贝她,那可要护好了。别忘记,东海这地方,可是我的地盘!”
陆鸣宵浑身无力,上半身松垮倚靠在洞穴岩壁上:“这个自然,不劳你费心。”
女人走近几步:“瞧瞧你,还逞什么强呢。和她在一起有什么好,只会让你越来越虚弱。还是跟我在一起吧,只有我才能帮你变强……妖君大人,哦不,或者说是成昱神君,我不介意成为你的一部分,这点你是知道的。不如你我联手,统御六界如何?”
陆鸣宵嗤笑:“玄月,你知道在你的诸多缺点中,哪一个……哦不,哪两个最让人受不了吗?”
玄月兴味盎然:“倒是说来听听。”
陆鸣宵抬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太能啰嗦,第二,自作多情不要脸。”
玄月细细磨着两排贝齿:“成——昱!你……很好啊。喜欢自虐就成全你!不过你可一定要忍住啦,别当真和她发生点什么,到时候神髓和魔魂移位……哼,我可不想和这个女人生活在一起。”
陆鸣宵:“放心,你没机会和她生活在一起,因为属于你的地方,只有幽冥渊。”
陆鸣宵提起一口气,将墨玉笛甩了出去。
墨玉笛如一把利刃,带起嗖嗖的风声,冲着玄月所在的方向劈过去。玄月躲避不及,被玉笛击中。玉笛从她胸腹部横穿而过,原来这人只是一个虚影,如鬼魂般没有实体。
不过玄月还是中了招,虚晃的影子闪了闪,不满地嘶吼道:“成昱!你对我总是这般没耐心。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劫来幽冥渊,让你日日夜夜守着我!对着我!”
陆鸣宵一侧嘴角上扬出讥诮的弧度:“呵,那可真是生无可恋啊。”
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怎样,玄月的身影带着滋啦啦的黑红花火,明灭了几下彻底消失了。
山洞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良久,陆鸣宵抱起江离,也不管肩膀上那个还在渗血的窟窿,一步步走了出去。
靠外些的地方,吴起半张着嘴,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陆鸣宵摇摇头,叹气:“……啥也不是。”
自问这种情况下自己没有力气左肩扛一个右肩扛一个,于是陆鸣宵毫不客气地拿脚尖踢了踢他。
吴起受惊不轻,猛地醒来,一蹦老高,差点把陆鸣宵给撞翻在地,嘴里还嚎道:“啊啊啊,师父救命!”
陆鸣宵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