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了。
曹观棋不忍拒绝。
悬月高挂,灯火通明。
长安城东,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鳞次栉比的店铺,从日常起居,到消遣玩乐一应俱全。
代宗登基之后,长安城大大小小风月场所都被连根拔起。
唯有天香楼屹立不倒,背景极其神秘。
相比这些,那些流传出数不胜数才子佳人的故事,才更是令人神往。
更是王公贵族,世家子弟,文人雅客等高谈阔论,吃喝玩乐的必来之地。
不过今日的天香楼比以往的高朋满座更为喧闹。
来者并非吃喝玩乐之辈,而是一群票友。
长安城百姓喜好戏曲,观之不尽,赏之不绝。
尤其是昆曲与粤剧更是大放异彩,就连当今皇后都养了一台戏班。
而其中十三郎更是首屈一指的戏曲编剧。
坊间话本小说更是流传甚广,作品囊括类别之多,堪称前无古人怕也后无来者。
可以说戏曲如今的热潮,十三郎位居首功。
不过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极其神秘,不喜欢抛头露面,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
只是听说,他视粤剧名伶寒小渔为红颜知己。否则他的作品怎么都是让梨花剧社首演,对此一点寒小渔也没有否认。
让十三郎声名大噪的原因,还是他拒绝皇后的邀请写一出新戏。
高官厚禄,黄金万两都视若无睹,也被诸多才子誉为偶像。
距离开演的时间还有剩余,台上的说书先生也没有继续那金戈铁马的故事,而是给后续的大戏热场换上了舞姬。
天香楼的贵宾厢内。
沈念君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左顾右盼,又唯恐失了礼仪而偷偷摸摸地掩藏着。
曹观棋则是一边浅啜着小酒,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台上的舞蹈。
“姐夫,她们跳的是什么舞蹈呀?”
“从西域传来的胡旋舞。”
“那边的又是什么呀?”
“那是即将上传的乐师,大戏中的紧锣密鼓都需要他们。”
“姐夫姐夫,那个飞在空中圆咕隆咚的东西是什么呀!”
草观棋不厌其烦地回答者,循声望着,脸色骤变。
“小心!”
沈念君口中圆咕隆咚的东西,正是几颗霹雳弹。
来不及多想,一把推开了身旁的沈念君,运气内力将手中的酒杯震飞出去。
砰!
只听得一声巨响。
天香阁三楼贵宾烟雾弥漫。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楼下客人舞姬乱作一团。
“念君!”
“沈念君!”
曹观棋在烟雾里呼喊着小姨子的名字,却无人回答,他知道大事不妙了。
“李叔!”
一名持剑老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有没有看到贼人去哪了?”
“老奴看着他虏着二小姐往西城外去了。”
曹观棋眼神凌冽,不由分说从阁楼一跃而下。身形踏空而起,姿态之灵动,宛如月下谪仙。
星辰黯淡,冷月孤悬。
月光映照下,一行身着夜行衣的小贼,肩上扛着扑腾的麻袋,自东城门飞驰而出,驶向南方漆黑的密林。
“放开我!”
“你这贼人还不赶紧放了我,不然等我姐夫来了定要叫你好看!”
“你姐夫?”
贼人冷笑两声:“你当老子没打探清楚吗?”
“新科状元曹观棋那三脚猫的功夫,早就被老子炸死在天香楼了!”
“不妨告诉你,老子江湖喝号地榜四十七,弯刀侠赵上飞。”
“你就是那弯刀淫贼!”
困在麻袋里的沈念君突然想起,父亲前几天在书房提起过,朝中要整理武林的歪风邪气。
尤其是以赵上飞为首的一干人等,打家劫舍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什么弯刀淫贼!”
“老子是弯刀侠客!”
“久闻沈二小姐天香国色,想不到今日就要在我膝下承欢!”
“这是何等的艳福无边啊!”
沈念君顿时心灰意冷,她已经想到自己的结局。
若是如此,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但身体又被贼子封住了穴道,眼下是想死都难。
只能将最后的期待,寄托于曹观棋。
姐夫,你快来救救念君!
念君的清白要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