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让李老爷来说,就是捕快们内部有纷争才好呀。
有纷争才有竞争,才会有人把他家的失窃案当个正经事儿来办。
要全都沆瀣一气的话,他们家的案子岂不是没有人管了?
所以李老爷也没有嫌弃霍舒耘是个女子,反而十分客气地冲她拱拱手。
然后问道:
“方才听贺夫人说那件事不对劲,不知可否请贺夫人详细说说?”
其实霍舒耘刚才那么说,也是下意识的回答。
毕竟那么多推理小说,不是白看的。
“每个人的睡眠质量都不一样,有人能一觉睡到天亮,有人夜晚会失眠。
府中的下人,若是多个人住一间屋子的话,肯定会有人打呼,有人磨牙,那与他同屋的人半夜就有可能被吵醒。
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在同一个晚上全都酣睡不醒,且第二天早上醒来以后都觉得头昏脑胀。
一个正常的人,如果夜晚睡得好的话,翌日醒来,只会神清气爽。
而下人们都说头晕昏沉,那只能说明他们前天晚上睡得并不好。
睡得不好,却还沉睡不醒,只有外物能让他们如此。”
霍舒耘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跟他们解释。
至于那个外物是什么?
这就更好猜了。
什么东西,能在无声无息当中把全府的人都给放倒。
那肯定是蒙汗药之类的东西了。
把蒙汗药往食物里面一放,只要量够大,是头牛都得倒,更别说普普通通的人啦。
等到府里所有的人都睡着以后,盗贼就开始行动。
“离失窃当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现在再去查看库房里的脚印痕迹什么的,肯定是一丝有用的线索都查不到了。
所以不用再从那方面入手。
以我之见,不管库房的门锁是好还是坏,这件事都得是内外勾结才能做得成的。
府里的内贼下药,等把众人都迷倒之后,这贼人再打开府门,把外面的盗贼引进来运东西。
东西偷走之后,这个内贼肯定不能立刻就走,要不然府里一丢东西,就走了一个人,嫌疑就很明显了。
所以他肯定会装成和大家一样,做出一觉睡到天亮的样子,别人说头疼,他也说头疼。”
霍舒耘细致入微的分析道。
李老爷听见这通分析,原本佝偻着的身子,突然间坐直了,眼睛亮的吓人。
“贺夫人这意思,是说那个内贼,有可能至今仍然潜伏在我府上。
那我家中的那些财物,是不是也能……”
李老爷猛然生出希冀。
没钱的日子可真难过呀,他已经两天没喝君山银针了,只能搓点茶叶沫子过过瘾。
“按理来说确实如此。
要想查出那个内贼是谁,我现在有两个思路。
一个是可以碰到伙食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有机会在大家的膳食当中做手脚。
另一个,是第二天一早最先醒过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可能是中了迷药,自然醒来。也有可能是忙活了一夜没睡的内贼。”
霍舒耘给他们指明方向。
其实这事还是调查的太晚了。
如果在失窃的当天就调查,会更容易一些。
那个偷了一晚上东西的内贼,别的不说,黑眼圈肯定是有的吧?
眼里肯定会有红血丝吧!
当时库房说不定也能留下一些脚印。
对比一下脚印的大小,也能在嫌疑人里面划出重点范围。
破案就是要争分夺秒,这话果真一点儿都没错。
只可惜,让路莽那个贪财的懒货耽误这么久,一直拖延到现在。
搞得什么线索都没有啦。
一想到这里,霍舒耘要狠狠的唾弃路莽一番。
顺便再鄙视一下长乐县的县令。
怎么能让这般不负责任之人,做县
衙的总捕头呢?
这幸亏只是失窃案而已,偷的还是富户的钱。
这万一是贫苦人家的钱财丢了,路莽磨磨唧唧的不破案,那人家一家人的活路岂不是都没了?
万一以后再发生一桩命案,凭路莽这种作风。
死者的沉冤昭雪之日,估计永远都不会到来吧。
霍舒耘斗志昂扬地看着贺闫一眼,心想:
必须要把自家相公扶上去,让他做路莽那个位置。
这个案子,必须得抢在路莽前面破了,到时候狠狠地打路莽的脸。
霍舒耘把一团杂乱的线,里出了一个线头。
贺闫就顺着这个线头往外扯,接着霍舒耘的话说道:
“要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