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是在外面,霍舒耘不好多说什么,以免贺燃尴尬。
小伙计的态度真的挺好的,一点都没有看人下菜碟的意思。
即使贺燃说的要买便宜的,小伙计也服务的十分尽心周到。
他把霍舒耘和贺燃领到书坊的左边角落,那几个柜面上放的全部都是宣纸,仔细的跟他们讲解道:
“那种微微泛黄的纸,是30文一刀,它旁边的纸看着白一些,价格也更贵一点,是70文一刀。”
一刀就是100张,这是宣纸独有的计量单位。
其实在这两种宣纸旁边,还放着一摞看着就更洁白,表面也更光滑的纸张。
霍舒耘猜想,这种纸的价格应该会更贵,小伙计应该是听贺燃说了,只想买便宜的。
所以就比较贴心,没介绍那个最贵的。
“30文的那种纸,给我来五刀,70文的来两刀。”霍舒耘没怎么犹豫,直接就买了。
“好嘞,我给您包起来!”
小伙计很喜欢跟爽快的客人做生意,瞧这姑娘一点都不带还价的。
看完了纸张之后,小伙计又带他们往里面走,这里是卖笔的地方。
柜子上面放了一个笔架子,上面挂着好些毛笔。
要让霍舒耘来看,她觉得这些毛笔,除
了笔杆子不一样,其他好像都一样,根本看不出好赖。
“小哥,你给介绍介绍。”
霍舒耘看这些毛笔,看得眼花缭乱。
她觉得自己现在看这些毛笔,就很像现代的那些直男,分辨那些口红色号一样迷茫。
他们会觉得,这不都是一样的红吗?为什么还要标注上不同的色号?
霍舒耘现在就是一样的感觉。
那一排不都是狼毫笔吗?
为什么还能分出差别来?
难道一头狼身上的毛,还要分个高低贵贱吗?
小伙计依然十分热情,也很贴心,在心里估计着霍舒耘他们所能承受的价位,给霍舒耘介绍了几款一些寒门学子经常买的笔。
霍舒耘听完以后点点头,先是客气的跟小伙计说了一声“谢了”。
然后又转过头去问贺燃:
“这一排笔里面,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就是那种一眼就看中,就觉得这种笔拿在手中,写起字来肯定更得心应手。
你要是有就跟我说,没有的话,我就随便买啦。”
贺燃想说哪个便宜,我就喜欢哪个。
但是这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好像有点小小的丢人。
他可没忘了自己最开始,说要便宜的那句话时,小伙计
诧异的望了他一眼。
可能是在这个书香气四溢的书斋里面,很少有人会说这种话吧!
即使是那些寒门学子,也是傲骨铮铮的,感觉都是一些眼中并无黄金之物的清高之辈。
所以在这里谈论价格,好像稍微显得有点俗。
贺燃这个小小少年,也是很有自尊心的,所以他只说道:
“我都行,大嫂你选吧!”
“行,那就把那三只给我包起来。”霍舒耘要了三支价位中等的毛笔。
这玩意霍舒耘不敢买太便宜的。
她怕买那种便宜的毛笔,写着写着,上面的毛就掉光了。
听到霍舒耘一下要了三只,贺燃还以为这全都是给自己的,连忙小声阻止道:
“大嫂,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我只要一只就行啦,我现在还没开始学写字呢,哪里用得到这么多啊?”
他又不是长了三只右手,总不能拿三支笔一块写吧。
霍舒耘跟他解释:
“就是只给你一只呀。
咱家三个人,一人用一支啊!”
她跟贺闫都识字,家里也确实该备一些纸笔了。
穿到古代这么久了,霍舒耘觉得自己要是一直不摸纸笔,说不定就慢慢退化成文盲了。
她以后可是要开学
院的人呀,怎么能不把自己的文化课捡起来呢。
毛笔字也得练练。
练好之后,就开始把存在自己脑海中的那些农学经典著作,全部都默写下来,好传给世人。
这个朝代的小农家庭,大多都是看天吃饭。他们的耕种技术,也都传自自己的祖辈。
祖上怎么样种地,他们就有样学样,也跟着这么种。
很多人只知道怎么做,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以,一旦这一片土地的肥力下降,粮作物减产。
那些庄户人家就没有办法,只能把这片土地归为下等田,看着日益减产的粮食,唉声叹气。
而霍舒耘要做的,就是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