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峰自从知道楚云汐的真实身份之后,心里七上八下的。奈何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但一想到皇帝是他们最大的靠山,又不那么焦虑了。
“妹妹回来之后,家里的气氛好了许多,连咱们的展儿都知道呵呵乐了。”大奶奶靠着左明峰的肩头,“没嫁到左家之前,我只羡慕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感情,伉俪情深,不离不弃,膝下有你们四个。”
这样的家庭,对于任何一个待嫁女子而言,都是绝佳选择。
“我对家最好的印象,就是在妹妹丢之前。那时候是真的和乐。后来……母亲天天疯了一样的找她,父亲忙着朝政,无心顾及我们。作为长兄,我自然而然担起照顾弟弟的担子,不知不觉地,也就过了这么多年。”
轻飘飘的几句话,盖过了所有。
这些年,骗子一次次上门,换着法的坑他们银子,财帛首饰,奇珍异宝,左夫人每次都深信不疑,又每次的深受其害。
若非一次次心伤,她也不至于心神失常。
“守得云开见月明,咱们家终于熬过去了。最近看着母亲笑容满面,精神抖擞的样子,真是打心眼里替她开心。父亲内敛,并不常表达,但看得出,他也是非常开怀的。都有
早起逗鸟儿的兴致了。”
左明峰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是啊,看在他们开心的份儿上,一切付出都没白费。”
……操心就操心点吧。跟顷轩王的关系是剪不断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御史府卷进旋涡。
等待,是最漫长的。
楚云汐看上去从容淡定,袖筒中的玉手早就浸满了汗珠。
时不时张望一下,院子里始终没有动静。
“刚刚那一声巨响真是够吓人的。”绛紫递上一张温帕子,轻轻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也不知是谁家得罪了人,着那么大的火。”她看一眼楚云汐的眼色,“您也不必担心,虎宝少爷福泽深厚,一定不会有事了。”
话音刚落,脚步声由远及近。
“四姑娘,您先别着急,听我们慢慢说。”几个护卫脸都熏的黢黑,头埋的很低,不敢正眼看她。
见他们空手回来,楚云汐什么都懂了。
“是不是遇到危险了?你们看到虎宝了吗?他们把他怎么样了?”她紧张的握紧拳头,额头上是大滴大滴的汗珠。
“我们赶到的时候,那里还很平静,后来突然就是一声巨响,随后燃起了熊熊大火。”
楚云汐瞳孔紧缩,下意识看向外面的火光,她
万万没想到,大火居然跟虎宝有关系。
“后来呢?你们倒是说重点啊!”绛紫的脸色涨红,急的直跺脚。
“后来,我们想着冲进去看一看,能不能找到虎宝少爷,在院子里转了几圈,都没有收获。只能先行回来向姑娘报信儿。”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掏空了她的心,楚云汐踉跄着,差点没站稳。
突然一只大手托住了她的肩膀和腰肢,孔武有力,撑住了她整个身子。
熟悉的味道充斥鼻息,楚云汐心内一惊,抬眼间对上那张熟悉的脸,火光透过窗扉照进来,刚好投射到他的半边脸上。
楼彻的目光极柔,幽深的瞳仁中倒映着楚云汐的脸。
她眉目闪烁,瞬间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
“都听到了。”他抢过话茬,扶着她就近坐下,“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歇息吧。虎宝还没找回来,今晚的事情暂时不要透露给御史和夫人,免得他们担心。”
护卫们下意识点头转身,走出几步反应过来:不对劲啊,怎么是顷轩王发号施令呢?
“按王爷说的做。”
楚云汐的气息好容易调整过来,拉着楼彻的袖子,眉头皱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孩子现在如何了?”
“他在
很安全的地方,没有性命之忧,天临山的人都在外面守着,只要宇文廉的人一露头,立刻动手。”楼彻修长的手指绕过楚云汐的额头,将碎发叠到了她耳后。
“虎宝,大名叫什么?”
“等你取呢。”
一句话,等于千言万语。
他无声地将她拥入怀中,什么也不问,只道了一句,“苦了你了。”
楚云汐的手指几乎扣进他腰间的肉里,重逢至今,难得轻松。
他捧起她的脸,吻的急切又猛烈。
她抱紧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天快亮的时候,楼彻悄悄起身,穿戴好了之后,在楚云汐额头上扣下了一个吻,蹑手蹑脚的出门去了。
离九等在门外,压低声音,“要不咱们把城隍庙给端了吧?太子已经知道你发现孩子的行踪了,万一狗急跳墙,公子岂非有性命之忧?”
楼彻摇了摇头,只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