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华胥冥对着角落轻唤一声,“清风。”
只见那黑暗的角落走出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沉着稳重,谢思璃没见过暗卫,讶异一声,扯着华胥冥的衣角,“她是谁呀?”
“我的暗卫,”华胥冥轻揉了揉她的发丝,笑得温润,继而转向清风时又荡然无存,只剩一脸冰冷,“清风,去给她煮一碗红糖水,再加些补血益气的药材。”
清风心里微微有些不快,为何在她来月事时主子不曾如此关心过她?
她不动声色地剜了一眼谢思璃,领命道,“是。”
谢思璃喝了红糖水,后来听见有人唤他才知他是太子,心里却是甜甜的。
晚上她乖乖躺在床上,母亲进来了,她问,“娘亲娘亲,怎样才能成为太子殿下的女人啊?我真的好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母亲一脸慈爱,而且听到这个反而很高兴,“当璃儿成为太子妃的时候就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了。”
而他的父亲却反对着,一脸阴郁,脸色还有些沉重:“你绝对不能和他在一起,而且你们两个不适合,他只不过救你,你就要以身相许吗?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那时的谢
思璃说,“以后我一定要成为太子妃!”
后来,谢思璃整天黏在华胥冥身边,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了,她爱他爱到几近疯狂。
即使自己的爹爹告诉她,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这样追求着华胥冥,会很辛苦,而且以后得日子会很难过,可是她不愿放弃,因为真的好爱好爱他,想要用尽一生来爱。
不过在先皇驾崩,新皇登基。
那日,她发现一个秘密:清风爱着华胥冥。
“冥哥哥,你听我说,是真的,这样的人你不能留了!”
“为什么?朕不留她难道留你么?对,朕是要留你,明天朕就会封你皇后,你可高兴?”
……
当年温柔的华胥冥已成为泡影,眼前的华胥冥是冰冷而无情的,似乎当年他对她的所有的好都是因为一时兴起,并未曾当过真。
只不过因为自己有利用价值,他的温柔,都尽数给了那个人——清风。
“冥哥哥……”
她终于如愿成为他的女人,谢思璃还是谢思璃,可华胥冥却不再是华胥冥了,因为清风。
她不知道他与清风间发生什么,可是她知道清风被他赶了出去,他对清风看似无情,实则情深意
浓。
他开始滥情,无情,虽关系不复从前,却依旧牢牢把清风捆在他身边。
不过谢思璃很是疑惑,华胥冥既然喜欢清风,为什么不告诉清风,而是隐藏在心底,难道是因为两个人的身份。
清风是可怜的。
但是,她比清风还要可怜。
因为,在华胥冥的世界里,她终究只是一个局外人。她只能在一旁静静观赏他们,无法靠近,无法融入。
可是心被撕扯得疼痛,无法自拔地爱着他,一如既往地爱他,越陷越深。
本身自己只是他可以利用的工具,当初因为自己可以帮助他,可以给他出谋划策,所以才不愿让她嫁到明月国。
当初知道时还很欣喜,可一切都是骗人的,都与情爱无关,自己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
从回忆中挣扎出来,华胥冥打累了,手指捏着她下巴,快要把她下巴捏碎,眼睛里布满血丝,面色狰狞,寒声道,“你怎么不哭?你怎么不哭啊?哭!给我哭!”
华胥冥力大得惊人,疼得她的眼泪一骨碌流下落在他的手臂上,微弱地吐出几字,“冥哥哥。”
那沾了泪珠的大手如触电般快速收回,理智慢慢回升,
冷然道,“朕不是你的冥哥哥,你的冥哥哥早就已经死了!思璃,你可以回去了。”
华胥冥的语气中带着丝丝落寞和无奈,转过身,有些呆滞的,一脚深一脚浅走出去。
谢思璃看了心疼,晶莹的泪珠一滴又一滴顺着下巴流下,落在地上,晕染开来。
牢房内,回荡着她一人细微而坚定的承诺,“我会一直爱着你。即使,你不爱我。”
还有,压抑着的,低低的哭泣声。
因那身体微微颤抖而引起的剧痛和心里的伤痛遍布骨髓与灵魂,谢思璃为柔弱女子,自是承受不得那般非人痛苦,轻轻哭泣了没几下便昏了过去。
随即便有太监给她解下枷锁,抬她出去。
与牢房内的昏暗不同,外面阳光正好,缕缕倾洒在她长久受潮的身子上有些灼热,像是冰封已久的冰面猛地受到高温而出现一丝裂痕。
还未愈合的伤口竟生生裂开逢来,翻出里面的肉,红白相加,甚至带着恶心的黄色,想来也是未曾处理,伤口化脓所致。
一旁的宫女太监见刑部抬出一具血淋淋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