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季月荷也没料到,关老三还是没逃过原文的命运,还是断了腿。
——区别在于,原文中,他的腿是被赌坊的人打断的。
而现在,是他滚落斜坡摔断了腿。
原因不同,却殊途同归,最终结果都一样!
“啊啊啊!——”
惨叫声时不时从里屋传出,那是关老三痛到变了声的哀嚎。
“别乱动!你以后要是还想走路,就乖乖地咬紧布条。如果腿骨歪了,你今天吃了苦受的罪,都白受了!”
郎中不紧不慢的呵斥着。
关老三再不敢多说半个字,咬紧布条,痛得脸上青筋突突地往外冒。
等郎中好不容易正了骨,用木板固定好,这才净手开始提笔写方子。
“照方抓药,按时服用。老夫三天后再来复诊。”
郎中把方子递过来时,都忍不住摇头。
这户人家也是怪事,老的断了腿,小的也断了腿,那边还有一个在坐月子的儿媳妇,也真是够了!
季月荷随手将药方交给小吴,让他跑一趟镇上抓药。
回头这才盯着关老三,“真想不到,你居然对自己也下得去手!行了,这件事就算过了。你安心养着吧。”
她看了眼坐在床头暗自垂泪的冯氏,转身出了屋
。
算一算日子,冯氏也怀孕了吧?
但愿这孩子能平安生下来。
季月荷推门出了屋,自然没看到,关老三盯着她的目光里,满满当当都是愤恨!
什么叫他自己下得去手?
他不怪推他滚落斜坡的爹,却恨极了关老太!
都是她!
如果不是她一心盼着自己断腿,他又怎么会、怎么会……真的成了瘸子!
他恨得不停地捶打床沿。
旁侧冯氏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我也没盼着你出人头地,就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们都能好好的。
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再生儿育女,承|欢膝下。可……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她一哭,惹得关老三更是心烦气躁。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要不是为了你,为了攒钱,我会落得这种下场?”
“你……!”
冯氏也生气了。
“你怎么就为了我?我有让你沾赌?我有让你出去瞎混整天不着家?我有让你把我的嫁妆都输光了?关修诚,你明知道那玩意儿碰不得,你还偏要去,你现在跑来怪我?你安得是什么心……”
冯氏气啊!
上前就是一阵抓挠。
“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怪我没用?”
关老三也是一肚子怒火,
一把将人推开:“我就知道,你还是嫌弃我,还心心念念着你表哥是不是?!”
他可没忘记,成亲时,她表哥喝得伶仃大醉时说的那些话。
“我在和你说你的事,你别和我扯旁人!”
冯氏也生气了:“你但凡有点用,和你大哥二哥学一学,每天都有一两吊钱的收入,至于出去瞎混吗?我警告你关修诚……”
“啥?!”
关老三从床上惊起,打断了她的话:
“你刚才说啥?大哥和二哥每天都有一两吊钱的收入?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关老三离家这些天,关老大和关老|二每天出摊,收入很稳定。
尤其是砸场子的王猴儿认栽后,收入就更多了!
从一开始的几百文,到现在两三吊钱的收入,那可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冯氏从娘家回来,原本就打算离开。
可看到大哥和二哥赚了大钱,每天交出来那满满当当的两三吊收入,就眼红得很。原本打算看一眼就离开的冯氏脚下生了根,怎么舍得走?
她还一心盼着关老三回来,也好分一杯羹呢!
可关老三倒好!
人是回来了,却和婆婆搅合在一起,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眼下男人又断
了腿,她能怎么办?
一想到这,她的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流……
“那、那你说该怎么着吧?”
关老三在外面横,可在冯氏面前,从来都是陪着小心再小心。
自己输得一文不名,就连这身粗布衣裳,还是那帮人看不上才没有剥走的。他又断了腿,如果冯氏在这种时候离开了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浑身一激灵。
慌忙拉住冯氏的手:
“春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咱俩都是夫妻,夫妻都是一体的。只要我有的,你肯定有。
大哥和二哥挣了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