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他的手,就悄无声息地伸向那纤细的脖颈。
她的颈部皮肤微凉,毫无防备的睡着。
脖颈纤细得,仿佛只需要微微一用力,就能轻易拧断。
要取她的小命,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他有不下二十种不借助任何工具,就能杀死她,且外表毫发无伤的办法。
可她死,是小事,连累老五明年不能下场应试,那才是大事!
迟疑良久,伸出的大手才慢慢缩了回来。
罢了!
他不是陈世美,也做不出停妻再娶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即便是在“梦境”里,老五被贬斥后,他拼了命要给身后的几个子嗣一条活路,是拿了命去拼,去博,好不容易得了宝座上的那位的恩宠,老五再度起复。
可他,至从老婆子去后,他一直孑然一身,身旁再无知冷知热的女人。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虽然无脑、市侩、鼠目寸光、又喜好计较蝇头小利,可她对老五,那也是打心眼里好。
只可惜,她用错了方法,最终害惨了老五,也害苦了他们全家!
季月荷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梦见有一条毒蛇,如影随形般追逐着她。
她在梦境里拼命的奔跑,试
图摆脱对方的追逐。
可她逃了很久很久,久到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对方的追逐时,那条毒蛇却乍然出现在她的正前方,高昂着蛇头,吐着三叉蛇信。
那蛇信红红的,一吞,一吐间,带来一股股腥风。
她下意识想喊,可还没来得及喊出,那毒蛇已经缠上了她的脖颈。
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窒息感,让季月荷不停地剧烈挣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奋力呐喊了一声。
“啊!——”
季月荷猛地从床头惊坐而起。
映入眼帘的是陈旧的帐幔,和窗外透进来的一缕阳光。
她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下意识朝脖颈摸去,却摸到了缠在脖颈上的腰带。
放在床头柜上的腰带,怎么会跑到床上来,还缠绕到自己脖子上?
难怪她在梦中被毒蛇缠绕。
她松了口气。
砰砰!
门外有人在敲门,随后就传来袁氏小心翼翼的问话:“娘,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没事。”
季月荷定了定神,这才起身穿衣。
拿起腰带准备系上时,对之前的梦境很是心有余悸,想了想,干脆丢弃一旁,重新捡了一条花绳系上。
至于这条腰带,则拿去了灶房,
在袁氏一脸惊讶又不解的目光中,直接丢进了灶膛里。
“娘,您这是……?”
“别问。”
季月荷懒得和她废话:“老头子人呢?去哪了?”
这段日子,尽管关嘉茂断了腿,可他依然躺不住,经常连拐都不记得杵,跛着腿四处游荡。
所以醒来不见人,季月荷也不着急。
“娘,爹一大早就出去了。”
袁氏赶忙指着外面:“爹换了身衣服,还带了好些东西,杵着拐出门了。具体去哪里,儿媳就不知道了。”
“嗯?你说他带了东西出门?”
“用一个篮子装着,盖了块布出了门。”
袁氏连连点头。
季月荷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回头检查了一下,发现少了一块肉,还少了几包点心,关嘉茂带着这些东西出门,是有事?
关嘉茂确实是有事。
他先是去了趟三叔公家中。
先拿了一包点心,和半块肉脯,同三叔公闲聊了几句,才把话带上了正途。
“其实今天晚辈登门来,还是为了犬子老三的事。说起来,也是我教子无方,才让老三误入歧途。内子是爱之深恨之切,才说出了不该说的话。着实让三叔公看了场笑话。晚辈惭愧,惭
愧得很。”
“既然是一场误会,把话说开了就好。”
三叔公也乐得和稀泥。
其实,关老太之前有心把老三逐出族,这种事可不是三两句话说说就能完的,那可是得开祠堂单独行事。
当然,清明节不清明节的,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哪有随随便便就把人出族的道理。
三叔公见他提及此事,少不得对他就是一顿敲打。
“虽说你我年纪相差不大,可到底我占了辈分的便利,你喊我一声三叔公,我也得承担起长辈的责任。
家中孩子皮实,该管教的地方,就得管。
常言说得好,小洞不补,大洞叫苦。实在不听,该请家法的时候就得请。自古棍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