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快步离开如意院,不敢稍有耽搁。
幸运的是,正如预期,侯府的众人聚集在前厅,一路上未遇任何阻挠。
到达那荒废的小院,白洛刚推开门,一把利刃已抵住她的咽喉。
“我警告过你,再敢出现就取你性命!”
女子的声音冷硬而充满恨意,白洛感受到颈间凉飕飕的刀锋,连忙说:“我怀着世子的孩子。”
她知道这名女子关心陆庭樾与四小姐的事,否则不会冒险独闯此地。
女子闻言,身体微微颤抖。
原来她早有耳闻,陆家有一偏房有孕在身,却未曾想到正是面前之人。
“我饶你一命,速速离去。”
那女子并未放下手中刀,威胁之意仍如锋芒毕露。
然而,白洛历经艰辛方找到机会,岂肯轻易放弃?
“自从我腹中有孕以来,侯夫人日日刁难,这其中缘由,你可知一二?”
女子语调冷冽:“此事非你所能涉足。”
“但我正是为此而来。”
白洛的声音中夹杂着焦虑与恐惧:“请您发发慈悲,可怜我与无辜的胎儿,若再如此逼迫,恐怕只能一同走上黄泉路。”
女子的眸中闪过一丝波动,尽管立场依旧坚定:“你的事,我会告知侯夫人,其他的,与你无关。”
见此情景,白洛毅然跪倒在地,哀求道:
“求您给我们母子一条生路!”
每一句话似乎都饱含着泪水与绝望。
女子长久地凝视着她,或许是真的生出几分同情,不愿见世子的血脉因白洛而受苦,终于收起刀。
“跟我来。”
听到这句话,白洛心中如释重负。
她紧紧跟随着女子,面容恭谨。
“这庭院,原是侯爷为我的夫人所建。”
女子谈及此事,神色略显黯然。
“我们的夫人,其实是现任侯夫人的双胞胎姐姐。”
昔年,眼见姐姐下嫁寒门书生,后却青云直上,作为妹妹的心中逐渐生出嫉妒,最终上演了一出偷梁换柱的悲剧……
那时,正值春寒料峭,她身着单薄的衣裳,内心却似有熊熊烈火燃烧。
她已顶替姐姐,那本该属于姐姐的荣耀与责任,如芒在背,每一步都踏在薄冰之上。
一旦身份败露,等待她的不仅仅是欺君大罪,更有家族荣辱与个人生死的双重拷问。
那些日子里,风雨如晦,侯爷踏遍千山万水,只为了寻找那个真正属于他心底的人,然而,侯夫人精心布置的迷雾,仿佛是天衣无缝的屏障,让所有追踪化为泡影。
于是,权力的阴影下,一道命令如同枷锁,牢牢扣在了侯夫人的心头。
她必须定期踏入那座幽静的庭院,面对姐姐的牌位,用一颗复杂的心,赎罪、忏悔,那些未曾言表的歉意和哀伤,在每一次的跪拜中,如流水般无声倾泻。
起初,这份命令如同酷刑,侯夫人内心抵触,但随着侯爷的权势日益显赫,几乎每日,她都被不容拒绝的力量牵引,步入那段沉重的路途。
时间久了,这成为了一种习惯,更是一种自我惩罚。
后来,为了避开外界的猜疑与流言,侯爷刻意保持距离,正是这样的疏远,让侯夫人抓住了机会,巧妙地设下局,用药迷昏了侯爷,那一刻,命运的棋盘上落下关键一子,陆承宣,这个名字悄然诞生于世,如同雨后春笋,充满了生命力与未知。
白洛听罢,如同拨云见日,所有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
“原来,侯夫人对陆承宣的庇护,竟是因为这样一段纠葛。”
她感叹道。
提及陆承宣,那女子的冷笑中带有一丝无奈与悲凉,“既然你已知晓,再访此地也于事无补。”
她的话语中,藏着一份深深的决绝。
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护佑那流淌着世子血脉的小生命,让其免遭不测。
白洛心中清明,向女子道谢后,正欲离去,却突然被门外传来的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打断。
女子眼眸一闪,迅速作出反应,将白洛隐秘地藏好,仿佛是在与时间赛跑。
不久,侯夫人缓缓步入,身影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
她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沉重与哀求:“我来向姐姐请罪。”
女子的冷笑在空气中凝固,“只怕,姐姐并不愿意在九泉之下见到你。”
面对这样的冷遇,侯夫人并未表现出意外,她已习惯了这样的惩罚。
重重点头,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是侯爷命令我来的,每个重要的日子,他都要我站在这里,面对姐姐,面对自己的罪孽。”
白洛在暗处听着,心中泛起一丝冷笑。
夺取了姐姐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