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点了点头,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随即迈开轻盈的步伐,径直朝侯爷所在的方向奔去。
“爹爹福安。”
她轻声细语,话语中满是对长辈的敬爱与关怀,这一幕,无疑为这略显凉薄的节日氛围,添上了一抹温馨与和谐。
八小姐说起好话来,那甜润的嗓音如春日里的蜜糖,轻轻洒落,一串接着一串,宛如细腻的珠帘在晨光中闪耀,每一颗都包裹着精心挑选的赞誉,令人听来不禁心头一暖。
侯爷原以为今日不过是寻常的一天,未曾预料八小姐竟会主动踏入他的世界,带来一阵意外的春风。
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却仍保持着尊贵的仪态,耐心地倾听着那滔滔不绝的赞歌。
待八小姐言毕,侯爷的面上未见丝毫波澜,唯有那细微到几乎不可察的点头,如同湖面轻风掠过的涟漪,静默中藏着深意。
尽管侯爷的表情淡漠,但那一枚珍贵的玉扳指,最终还是作为嘉奖落入了八小姐的手中,如同天边的月光,不经意间撒落在了她的掌心,熠熠生辉。
白洛在旁,眼角的余光轻轻一掠,心中那份不安的石块终于找到了落地之处,化作了一丝释然。
谄媚之道最忌讳失手,如今看来,八小姐的每一步棋都恰好落在了心坎上,精准而不失优雅。
在这座高墙林立的侯府中,八小姐势单力薄,常以一副纯真无邪的姿态行走其间,难免成为他人算计的对象。
若是能得侯爷额外的青睐,无疑将为她在深宅内的生活增添几分安稳与保障。
毕竟,在那曾经共渡难关的日子里,八小姐曾默默伸出援手,帮助白洛躲过了张妈妈的责难,这份恩情与道理交织,让白洛深知自己必须寻机报答。
然而,她身份卑微,言语在权贵面前轻若鸿毛,若想让八小姐拥有一个坚实的庇护,关键还得在于侯爷是否能从心底里接纳她。
正当白洛沉浸在思绪的海洋中,一个突兀的身影猛然间在她身旁直挺挺地倒下,惊得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差点跳出胸膛。
她的眼神迅速扫过,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脑门,浑身的血液似乎都逆流而上,沸腾起来。
念夏那温婉可人的身影此刻却平躺在冰冷的地砖上,面色苍白如纸,无一丝生气。
白洛心中焦急,正欲趋前探视,却被守卫有力的臂膀阻拦,那声音冷得如同冬日的寒风,“姨娘,请留步,血污不祥,莫要玷污了您的衣裳。”
这冷漠的拒绝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白洛愣在当地,不知所措。
等到混乱之中请来的大夫匆匆而至,一切已为时晚矣,念夏的气息早已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白洛站在不远处,望着大夫无奈地摇头,眼眸缓缓垂下,注视着地面,那无尽的悲哀与无力感在心底蔓延。
当念夏的身躯被缓缓翻转,那七窍流血的凄惨场景映入眼帘,白洛的瞳孔骤然紧缩,仿佛有无数利针在心头穿梭,鲜血四溢,甚至溅到了她的衣角,触目惊心,异常诡谲。
怎么可能?
白洛的脑海中一遍遍回荡着这个问题。
虽然念夏最初是由姜之瑶派遣的眼线,但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从未有过差池,尤其是自白洛怀孕以来,念夏更是一心一意,忠心耿耿。
她怎么也无法理解,究竟是谁能在无声无息中夺走念夏的生命,而自己却毫无察觉。
四周的声音渐渐模糊,仿佛有人在呼喊,但白洛的身体却如同被抽干了力气,终是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柔软的床榻之上,微一动弹,便感知到身旁有人。
她转头一望,原来是陆庭樾守在身旁,沉睡未醒。
她没有打扰他的安眠,而是小心翼翼地起身。
门外,锦婳如雕塑般站立,守候已久。
见白洛醒来,她连忙快步走近,满是关切地询问:“哪里还觉得不适吗?真是吓坏我们了。”
白洛的晕倒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骚动,多位大夫和御医被急召而来,场面之大,锦婳从未见过。
白洛摇了摇头,眼眶泛红,紧紧抓住锦婳的手,“念夏呢?我想让她来照顾我……”
她心存侥幸,希望那可怕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锦婳看着白洛那近乎绝望的神色,心头一阵酸楚,终究是说不出那残酷的事实,只好紧紧抱住她,用沉默给予她最大的安慰。
白洛不再言语,但不久,锦婳便感觉到肩上的衣服被泪水一点点浸湿。
待到白洛情绪稍微平复,她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查出来了是谁做的吗?”
锦婳闻言,眼神闪烁,偷瞥了眼紧闭的房门,犹豫着如何启齿。
白洛心思细腻,立刻从她的反应中捕捉到了答案的轮廓。
念夏仅是一名普通的丫鬟,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