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金玉苑的主室,一眼便望见白洛端坐于上,那份超凡脱俗的气质,即便是官宦人家的女主人也难以企及。
她的存在,就像一汪深邃的湖水,宁静而又神秘。
“见过如夫人!”
孙兮月恭敬地屈膝跪地,一丝不苟地行了个大礼,随后在锦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
“大家都是一同服侍的姐妹,不必如此多礼。”
“哪里的话,如夫人对我来说,如同重生的母亲,这样的礼数,是应该的。”
这话让在场之人的心头泛起一阵温暖,虽然白洛对孙兮月心中多少有些保留,但在这一刻,感激之情还是悄然在她的心底荡漾开来。
“以往,我被蒙蔽了双眼,行差踏错,如夫人能宽恕于我,已经是万幸,更未曾料到您还为我奔走说情。”
“反思自己过去的种种,真是可悲,如同他人手中的棋子,身不由己。如今回想,满腹都是无处诉说的委屈。”
白洛高坐于上,目光深邃,她无法完全辨析孙兮月言语中的真假,但那话语间流露出的诚恳与决心,却也让她心头一动。
“承蒙您指点迷津,我已看清那些虚假的面目,今后,我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绝不再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如今,孙兮月想要找回那颗纯真的初心,只求能在永昌侯府中谨言慎行,或许,我更渴望能够留在如夫人身边,作为一个侍女,以此偿还往日之债,也是对我自己的一种救赎!”
白洛望着孙兮月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明亮眸子,心中波澜微起,一时难以判断对方话语中蕴含的真情实意抑或是社交场上的巧妙应酬。
她轻抿嘴角,以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回应:“姐姐说笑了,府中丫鬟如云,个个能干,何需你亲自动手,如此费心。”
孙兮月轻轻摇头,笑意温婉,仿佛春日里拂面而过的和煦春风,“非是府上需求,这点小事不过是我个人一点微不足道的心意,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诚意。”
白洛眼波流转,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心意我已心领,至于虚礼,便免了吧。”
两人你来我往,表面上的客气背后似乎暗藏着微妙的情绪交锋,最终,孙兮月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微微一笑,率先做出了让步,约定日后将常来探望。
这份妥协让白洛心中稍松,才点头允其离去。
“如夫人,您能不计前嫌,展现出如此宽广的胸襟,这等气度,并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孙兮月临行前的赞许让周围空气都仿佛变得温暖起来。
提及小嫣雪,白洛神色不由柔和了几分,“小嫣雪近日还好,多谢你的挂念。我这次特意带来了适合孩童的滋补品,先前之事确是我考虑不周,心中实感愧疚难当。”
“孩子终究是无辜的,现在身体健康,便是最好不过的消息。这些礼物我替小嫣雪收下,你不必太过自责。”
白洛的话语虽平淡,却透露出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说到底,你也是被他人利用,被迫行事,无论发生何事,过错都不在于你,而是那些幕后操纵者。”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似乎想将那份安慰传递给对方。
孙兮月闻言,眼神中闪过感激之色,“如夫人您心胸豁达,待人宽厚,我实是望尘莫及。”
这一番相互称颂之后,孙兮月手持精致似云,欠身告退,步伐轻盈,似乎带着些轻松。
“如夫人,依我看,孙姨娘此次似乎真心实意,您瞧瞧,出手如此阔绰!”
奶娘拾起那些补品,仔细端详,脸上显露出惊讶之色,这些品质上乘的补品,在她侍奉小主的日子里也难得一见,价值自然不菲。
“谁知道呢,她前不久才对小嫣雪下手,转眼又言自己改邪归正,这真假,谁能说清?”
白洛的言语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反正这些补品,我真不敢直接拿给小嫣雪用。”
奶娘话音刚落,神色微沉,似乎有所顾虑,欲言又止。
见状,白洛温声道:“我们是一家人,有话不妨直说。”
奶娘闻言,迟疑片刻,终于开口,“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这么贵重的东西,就是我这外行人也知道价值连城,若是无故丢失,实在可惜。”
“你说得对,即便有人动手脚,外人也不易察觉。罢了,既然这样,就当是做个人情,正巧最近侯爷遇到些麻烦,有几家不识趣的得罪了我们。”
“夫人您真是机智过人,我真是望尘莫及。”
奶娘由衷赞叹。
奶娘离开后,锦婳悄无声息地凑近,贴近白洛耳边低语,“真的就这样处理这些补品?”
“哪里会!”
白洛轻轻摇头,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微笑,“这只是暂时之计,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