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手中的火棍犹如狂风中的火焰,肆意地在空中舞动,每一击都带着复仇的烈焰,近乎疯狂地一棍接一棍,重重地落在山羊胡子男的身上。
衣衫在火焰棍的打击下逐渐破碎,鲜血渐渐渗透出来,染红了地上的尘埃。
另一边,胖男人初时惊慌失措,但见局势不利,心存侥幸,企图悄无声息地逃离这地狱般的场景。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显然落空了。
锦琴与小强哪里肯轻易放过他?
两人仿若白洛的影子,迅速找到可用的工具,默契配合,围堵住胖男人,一左一右发起猛烈攻势。
胖男人的尖叫声很快也加入了这场混乱的奏鸣曲。
“夫人……小心少爷……”
破旧的床榻上,奄奄一息的锦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虚弱地呼喊着,声音虽细如蚊蚋,却字字锥心。
听见锦书的呼唤,白洛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却又更加坚定。
她高高举起那根炽热的火棍,用尽全身力气,在山羊胡子男子的头顶连敲几下,那人立时失去了意识,瘫软在地上。
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白洛的眼角滑落,那是对恶行的愤怒,也是对锦书处境的痛惜。
她紧握着那已经冷却的火棍,对着昏迷不醒的恶徒又补了几棍,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和仇恨都发泄出来。
最终,她狠心扔下火棍,三步并作两步,心急如焚地奔向锦书身边。
“不怕,锦书,我在这里,有我在,你别怕。”
白洛的话音虽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如同一股暖流注入锦书冰冷的身躯。
泪水滴落在破旧的床单上,溅起一朵朵透明的小花。
她颤抖的双手轻柔地解开束缚在锦书手脚上的绳索,每一道勒痕都是对这个弱女子残忍的折磨。
锦书遍体鳞伤,嘴唇失去了血色,苍白得如同冬日里的雪花,她强忍着疼痛,用微弱的声音对白洛说道:“没用的,你快走吧,少夫人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会有办法带你离开的,相信我。”
白洛的眼神坚定无比,仿佛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克服的。
“你不懂,我的卖身契在她手里,即使逃出去也只是个没有自由的逃奴,她能报警,让捕快来抓我。”
锦书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沿着脸颊缓缓滑落。
“世事无绝对,总会有转机的。你先脱身,剩下的交给我处理,你不必担心。”
白洛收起泪水,面容变得异常镇静,仿佛已有了万全之策。
“你会被牵连的,别管我了,你得为自己考虑,少夫人早就想在你的药汤里下红花粉了。”
锦书无力地侧过脸庞,绝望再一次将她淹没,沉重的眼皮缓缓阖上。
这一切对于白洛而言,并非意料之外。
陶慕雪自始至终都未曾真心期待这个新生命的降临。
起初,或许那金镯的光芒还能触动她的心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胎儿日渐稳固,踏入第三个月,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如同暗潮般汹涌而来,令她心神不宁,难以平静。
突然,白洛察觉到锦书气息微弱,似乎即将陷入昏迷,她连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指尖掐住锦书的人中,轻轻摇晃着,急切呼唤:“坚持住,千万不要睡过去。”
接着,白洛当机立断,吩咐胡管家速去寻找一辆板车以备不时之需。
胡管家闻言,立即行动,于这看似繁荣实则家道中落的永昌侯府中,找寻一辆板车并非难事。
不多时,他便从某个角落借来了一辆。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锦书挣扎着集中精神,断断续续地将当日所遭受的苦难倾诉而出。
听完这一切,白洛的内心五味杂陈,怒火与对锦书深深的同情交织成复杂的情绪。
她小心翼翼地让锦书躺上准备好的板车,特地垫上一层柔软的油纸以减轻身体的不适。
胡管家推着板车,缓缓走向府中的偏僻侧门。
守门的妇人一脸疑惑地上前询问:“白洛姑娘,您这是要推送什么出去呀?”
另一名妇人也凑近前来,好奇心驱使她掀开油纸一角,只一眼便面色大变,却也识趣地没有多言。
白洛神色淡然,语气中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的伤势严重,少夫人命我送她出府,毕竟留在府中恐怕会带来不祥。”
言毕,她从袖中取出一些碎银,作为答谢递给了两位妇人。
类似的事件时有耳闻,加之众人皆知白洛正协助少夫人处理家务事宜,因此并未过多盘问,只是默默叹息,放行了胡管家与板车。
随后,白洛也从侧门悄然离开,临行前,她反复叮咛胡管家务必要确保锦书安全抵达月赏阁。
“这些银子你收好,务必找到最好的大夫,给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