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你当初既跑来荣雪宫不惜闯峥嵘幻境都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如今怎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白渊沉声道,“闲话也不必再说。如今我的第二个条件不变,这第三个条件便是放了我。”
华以沫闻言轻笑起来:“白宫主果然爽快。”言罢,也不迟疑,迅速地伸手点在白渊几处穴位上。
白渊只觉身体一松,丹田处的真气重新如潮水般涌到四肢百骸,浑身又充满了气力。她直身坐了起来,然后翻下床,望向站在床边的华以沫道:“我听说百晓生离开了,现下看来,也是你的主意罢?看来你准备动手了。”
华以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既如此,那么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白渊抬手取下了被灵岚悬挂在床边的自己的佩剑,重新缠回了腰上,最后望了华以沫一眼,缓步朝门外走去。
“砰——”白渊方走到门前,却听到隐约的门窗破裂声自楼下传来,正要去开门的手微微一顿。
“什么声音?”身后的华以沫也跟着来到门前,不由出声问道。
白渊摇了摇头,戴着面具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抬手拉开了门。
嘈杂声随着门的开启,愈发大声地朝两人传来。
两人快步走出门,没走几步,便看到了同样闻声出来的苏尘儿。
苏尘儿见到华以沫和白渊微微一怔,只一转念便明白了什么,也不多言,只皱眉道:“有人好像在闯百晓楼。”
“闯百晓楼?”白渊低声重复了一遍,声音还是有些惊讶。
她的话音方落,一声惊讶叫声突然从苏尘儿身后传来,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双膝跪在木板上时发出的闷声。
“宫主!”
原来是采儿也听到了打斗的声音,正欲下楼去查看下原因,没想到在楼梯口竟然看到了华以沫与苏尘儿旁边的熟悉身影,当即身子一颤,下意识地出口唤了声宫主,然后跪倒在地。
白渊听到声音,缓缓偏过头去,触及地上跪着的采儿时,目光一凛:“红叶,好久不见。”
采儿听到白渊的声音,头低得几乎要垂到胸口,声音恭敬又内疚:“红叶……红叶拜见宫主。”
“噢?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宫主?”白渊面具下的唇勾起嘲弄的弧度。
“是红叶对不住荣雪宫,也对不住宫主的栽培之恩。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采儿双手撑地,额头磕在地上,语气带了痛苦之意。
白渊略带压迫的视线落在采儿身上:“我以为你有了百晓生的庇护,便不将荣雪宫放在眼里了。叛宫之罪,宫规如何,你可还记得?”
“回宫主,是死罪。”
“原来你还记得。”白渊顿了顿,方冷然道,“红叶,你若当真觉得对不住荣雪宫,今日有一个机会,你可愿弥补?”
采儿闻言抬起头来,神色有些不解:“不知宫主所谓何事?”
“也不是什么难事。”白渊朝华以沫指了指,“你现在就将鬼医带到七楼,务必避开那些机关。我需要拿到一样东西。”
“这……”采儿有些为难地皱起眉,“红叶对百晓楼的七楼也不甚清楚。平日与晓生一处时,至多不过到过五楼。六楼与七楼乃百晓楼的禁地,外人不可踏入。”
白渊沉默了片刻,忽道:“你若成功协助鬼医将东西带了下来,自此后,我可以当荣雪宫的前任红叶使者已经死了,你就安心当百晓生的采儿,荣雪宫与我,都不再追究。”
采儿闻言一怔,望着白渊的目光有些复杂,良久都没有说话。
然而片刻后,采儿的目光便坚定下来,轻轻点了点头:“是,红叶谨遵宫主吩咐。”
白渊转头望向一旁观望的华以沫:“现在百晓楼正乱着,你先去取,我在下面等你。”
“嗯。”华以沫脚步一动,忽然想起什么,又顿了住,望向白渊,沉吟道:“白宫主,此去机关重重,尘儿便拜托给你了。”
白渊闻言,视线落在苏尘儿身上,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苏姑娘不会有事的。”
“嗯。”交代完,华以沫的目光在苏尘儿身上停留了短短一瞬,然后才同采儿快步往楼上走去。
苏尘儿蹙眉望着华以沫消失在楼梯口,眼底有一丝焦虑翻涌出来,却抿着唇并未说话。
“苏姑娘担心她?”白渊瞥见苏尘儿的神色,开口问道。
苏尘儿将视线收了回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沉默下来。
未待白渊再开口,楼梯口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烟尘弥漫,一个身着黄衣的人影自烟尘里显出身形,后背正“砰”地撞上了二楼到三楼中间的扶栏。那实木所制的扶栏竟然发出“咔嚓”一声响。黄衣人连忙侧身一躲,身后的栏杆已断裂开来。
“咳咳。”黄衣人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抬眼间瞥见上面不远处的苏尘儿,大声道:“苏姑娘,噬血楼的人来攻,快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