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就……还挺冷静的呢,有点慌,又不是特别慌。我估计是因为夏家媳妇躲的快,以为我没看见她,而且也不知道我认识她。”
崔笑多问了一句。
“那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又不是一个村的,又是女眷,认识也是有途径的。
“嗨,是这样的。”男人说:“其实不算认识,我就是见过他。她那个丈夫,就是夏混子。是十里八村有名的魔王,有一次我去他们村走亲戚,看见他带这几个小子正在找一个老人家麻烦,要打打杀杀的,他媳妇正好在,求他高抬贵手。”
这混混的媳妇,乍一听还不错,至少不是助纣为虐的。
男人叹了口气:“然后她就被一巴掌给打倒在地……你说这女人是多想不开,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混子。就是长的再漂亮,他也不会怜香惜玉啊。”
众人听的直皱眉头。
步长北道:“那之后呢?”
男人说:“之后我就走了,虽然看着气人,可一来,那是人家家务事,打老婆你怎么管,我和夏混子又不认识。再者,我也不敢管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得有刀才行,我去管,不是找顿打吗?”
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步长北问:“我不是问那个,我是问,你看见暨俊贤和夏混子的媳妇在一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什么。”男人说:“然后我就走了。”
步长北道:“暨俊贤就没说点什么?”
“没说什么。”男人说:“暨俊贤的名声就那样,他自已心里也明白。村里风言风语的多了,大概他觉得顶多也就是再多几句闲话呗,也不能怎么样。”
但是那场面,正是颠倒是非。
暨俊贤一个做错事的觉得无所谓,谁会在乎谁。
男人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觉得很尴尬,好像自已才是犯错误的那个,急匆匆的就走了。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是真理。
男人都说完之后,还有点害怕,再三叮嘱步长北。
“大人,这事情可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要是被夏混子知道,我明知道他老婆跟暨俊贤有一腿,但是装作不知道,说不定要迁怒我。”
男人十分委屈,虽然跟他确实没有什么关系,一般人确实不会管这种闲事。
但是你跟一个混混就没有道理可说。
“你放心吧。”步长北道:“自然不会把你说出来,你可以放心的将自已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
但是很遗憾,男人也不知道更多了。
不过村民有很多,暨俊贤的名声传遍十里八乡,夏混子的名声也传遍十里八乡,一人一句,倒是让他们凑出不少内容。
除了这个男人之外,其他人虽然没现场看见过暨俊贤和夏家媳妇在一起,但是,也提供了许多杂七杂八的消息。
简直堪比一本金瓶梅。
都问完了,众人感慨。
暨俊贤到现在才被打死,这已经是命硬血条厚了,不冤枉他。
崔笑总结道:“我们应该洁身自爱,珍爱生命。”
这话没什么毛病,但听起来还是有点奇怪。
步长北正色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锦衣卫里,都是正人君子。”
奚乐山带头,大家一头。
锦衣卫的名声可以凶,但是不可以臭。
你可以怀疑锦衣卫打人,但是不能怀疑他们坑蒙拐骗。
这是原则问题。
杀害暨俊贤的凶手,开始的时候,他们觉得邹氏嫌疑很大,但是邹氏有不在场的证据,虽然在那个上午,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人可以作证,但是独处的时间不足以支撑她上山,下山。
她被排除在嫌疑之外。
如今最有嫌疑的,就是这个姓夏的混子了。
此人名叫夏勇捷,住在武东村,离山南村不远,两个村子之间,隔着两个山头,来回一趟,不用两个时辰。
步长北立刻打带人去武东村。
夏勇捷如果是凶手,也不知道跑了没有。
不过跑了,那他十有八九就是凶手,倒是省了他们调查的时间,只要直接抓人就行了。
步长北让山南村的村长陪着一起,不然他们不认识路,立刻出发,赶在天黑之前,到了武东村。
村子和村子其实都差不多,之所以分出来一个一个的村子,是因为环境使然。山里能盖房子生活的地方有限,这里满了,其他人只好在别的地方,时间久了,自然就形成了一片一片的村落。
几个村子离的近,婚丧嫁娶,都是有来往的。
山南村的村长带着他们直接找到了武东村的村长。
他们年纪相仿,十分熟悉。
武村长一听:“你们是来找夏勇捷的?”